第二章：狀告天子[第2頁/共6頁]

“看來朕的畫技大有精進。”朱祐樘淡然執起一旁畫筆，在女子髮梢又添了幾筆，才複開口道，“馬驄是如何認出她的？”

朱祐樘驚奇，他自認向來情感內斂，此時也禁不住心內波瀾起伏。他上前兩步，蹲下身子與李慕兒平視，緩緩接過了那碎布。

馬驄表情盪漾，眼眶也已泛紅，啞聲道：“慕兒，你肯與我相認，我已滿足。曾經未能護你全麵，此後我必以死相守……”

馬驄難堪，要束縛李慕兒，不消廢她武功，一身技藝俄然拔除，不死也丟半條命。隻消用馬家內功心法，挾製她的內力封住，既不傷身，失了內力劍法也就成了安排。難就難在，慕兒那裡甘心受製，她從小要強，怕是寧死不從。

“慕兒她......”馬驄正欲直言，俄然想到李慕兒曾對他說過身份泄漏必死無疑的話，立馬嚥下想要說的，轉念問道，“兒子隻是想問，李家工夫高強，如果他們返來報放逐之仇，也何嘗不成......”

布頭沾著點點血跡，李慕兒感覺如潑了硃砂普通的慘烈。

李慕兒驀地一驚，“就曉得你冇安甚麼美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與嬤嬤一起死，鬼域路上也不會孤傲了。”

而又一次復甦過來，已是滄海桑田，天涯天涯。

李慕兒沉默，這老者倒是個詳確的，她也一向在思考，他們定是以為不死被抓，即便他們本身能扛下統統科罰，可若天子用他們的性命威脅，那她怕是擺佈難堪，不但會自曝身份，乃至甘願自求一死。

李慕兒瞧他們都看向本身，苦笑點頭，“我曉得你們在想甚麼，我既殺你一次，難保不會殺你第二次，你還是正法我吧，免得煩惱。”

朱祐樘盯著馬聰道：“馬驄現下認得她了？”

而朱祐樘望進李慕兒眼中，看到了她的固執對峙，她的英勇恐懼，讓他生出幾分讚歎。

“對，”馬驄插話，“皇大將慕兒交於微臣，我自有體例讓她不再靠近皇上，今後悄悄‘消逝’，兩不相乾。”

李慕兒眼角上瞥，來人老態龍鐘，冇有一絲戾氣，看上去倒是慈悲。

李慕兒感覺諷刺，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他卻說他不喜殛斃，問本身有何委曲？

馬驄正欲說話，身後李慕兒用力推開了他，得以和朱祐樘對視。她直直地看著朱祐樘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接是不接？”

“朕已接了她的訴狀，現下不會放她分開，”朱祐樘揚了揚手中衣料，“朕要讓她在朕身邊，看看甚麼是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