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第2頁/共4頁]

他曾受故交所托護了他十幾年，現在卻畢竟護不住了。不由在心底長歎了口氣，緩緩道：“容謹，你已決定要去金陵了麼。”

彼時的蜀山仍有些冷意，還未熔化的積雪，攜著劍氣與暖流，直鑽到民氣裡去。

小童一起小跑過來，麵龐凍得紅撲撲的：“師尊，這個東西是金陵城內裡送來的。”

玄青子冷哼一聲，顧容謹清楚師伯心性剛強，指尖模糊伸直起來：“可瑾清是我一手養大，他是我的弟子，於我便有師徒之情。”

蘇瑾清一頓，隻淡淡道了聲不必。隨即行了一禮，便回身退下。

――恰是因為如此，他也就像是中了蠱似的，想將他栓在朝堂上。

“此人好大的膽量，竟這個時候闖出去。”美人掃過階下的那人，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待有些看清蘇瑾清的麵龐，神情卻微微一怔，嬌嫵笑道：“原是丞相大人，妾是傳聞過的，陛下如此偏寵一個年青姣美的臣子，也不怕世人笑話。”

……蘇瑾清有公子裡最頂尖的臉，鴉青色仙鶴朝服勾畫出的腰身卻如此薄弱。可惜了，卻隻是一個少臣，倒比後宮的那些千篇一概的女人還都雅些。

接過內侍監遞過來的摺子，蘇瑾清垂眸看了半晌，輕聲道：“世子若對陛下有效，便留著。如果無用，便殺了。陛下該當明白的。”

“至於金陵，我倒是記得你的阿誰弟子蘇瑾清，現下他竟成了昏君最寵任的佞臣，鬨得全天下皆知。哼，你倒真是養了一個好門徒，的確丟儘了蜀山的顏麵。”

殿內沉寂了一瞬，內侍監內心“格登”一聲，腿都幾近快軟到地上去，周文帝的聲音纔不鹹不淡傳出來，“蘇愛卿啊……快準出去。”

玄青子一掌重重拍下茶盞，語氣沉了下去，“身為丞相，京中最廣為傳播的倒是他的邊幅。天子雖昏庸，卻也坐穩了江山這麼多年，現在卻竟然被一個幼年臣子拿捏在手內心。你當真覺得，蘇瑾清還是當年的阿誰孺子麼？嗯？”

周文帝如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似是有點奇特，好久才鬆了口：“也罷，朕本來也冇想當即要了世子的性命。”

蘇瑾清俄然道：“陛下本日又不早朝？”

玄青子的神采雖有些丟臉，可容謹到底是他們最對勁，也是最心疼的弟子，畢竟說不出甚麼重話來。

文帝俄然感覺本身實在底子冇有需求問他，蘇丞相甚麼人他還不明白麼，他的脾氣比帝王更涼薄。

“聽聞京都傳來訊息，現在機會恰好，請師伯給我三年時候。”顧容謹抿了抿唇，輕聲應道：“……三年後，我必給您一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