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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長，趙元祐對胡麗妃絕望，天然便對身為皇後卻要受嬪妃委曲的梁毓嫣添了幾分慚愧，故而比來他不但規複了逢月朔十五到鳳藻宮的常例，還不時有犒賞下來，切實在實打了胡麗妃一記耳光。

王氏一愣，很快便明白他的意義：“你都曉得？”

想到唐鬆年當時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樣，她卻又有幾分忍俊不由。

“另有一事，淮耀也結婚了，兆勇筠瑜一家的餬口也步入了正軌，日子雖不如之前充足，但卻能靠雙手賺得溫飽。這幾個孩子的生長，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頓了頓，非常體貼腸道：“聽聞爹爹邇來囊中空空，女兒深感不安，願偷偷奉上白銀十兩以表孝心，免教爹爹再度空勞無成。畢竟書房清冷，孤枕實在難眠，爹爹即使漸已風俗，可女兒到底於心不安。”

遠處正追逐著明白鵝的賀妞妞，一看到爹孃的身影，白鵝也不要了，當即喝彩著跑過來，一邊跑一邊脆聲叫著：“爹爹，娘……”

這幾年來，除非需求，不然唐筠瑤等閒不會進宮，乃至與各府夫人蜜斯們也極少來往，此番進宮也不過是依規而為。

她竟然白白華侈了身為小孩子時特有的、無往倒黴的兵器——哭！

賀妞妞六歲的時候，賀紹廷本來是籌算帶著妻女回籍，一來是重新修整賀氏祖墳和田氏的墳，二來也是想著看望多年未見的表姐芳姐兒一家。

這個侯爵固然比上輩子來得晚了些，不過唐筠瑤倒是半點也不在乎，因為如果按上輩子的軌跡，賀紹廷早就已經在他二十二歲那年‘病逝’東征路上。

這幾年後宮當中，已育有一子一女的胡麗妃一家獨大，本來的昭儀許汀琬還能與她爭一爭，可幾個回合下來便垂垂不敵，又因宮中連續有新人出去，許汀琬的寵嬖便愈發薄了，早就不是胡麗妃的敵手。

但是現在，他卻將近而立之年。

唐筠瑤又歎了口氣：“你是不曉得，小壞丫頭三歲的時候還拔了爹爹的鬍子，疼得爹爹足足大半年不敢再抱她。”

番外二

賀妞妞還是頭一回看到孃親這般盛裝打扮，眨巴眨巴眼睛，甜糯糯地拍起了馬屁：“孃親真都雅！”

小狐狸！

“鬆年，你是不是還在怪娘？怪娘當初偏袒你大哥，這幾年又瞞著你偷偷給你大嫂她們送東西。”

賀紹廷發笑。

王氏眼睛有幾分潮濕。

聽到女兒的笑聲，賀紹廷臉上便不由地漾起了笑容，下認識地加快了腳步，往笑聲傳來的方向而去，公然便看到不遠處，賀妞妞和昭哥兒、瑞哥兒三個小不點，正追著一頭明白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