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柒章 不歸人[第2頁/共4頁]

彷彿曾經有人說過，執劍的男兒纔是這世上最叫人忘不掉的美景。葉黛暮見過很多人舞劍，刺客的劍是藏在暗中的殺機，薑瑛的劍是萬人莫敵的英勇，而這個男人，這個將她護在懷裡的劍卻像流水。

陛下，妾願留下……如果能夠用妾之命，換陛下之命，妾情願。

“我曉得。以是，我不會歸去的。但是你會歸去吧。”葉黛暮俄然地對上了男人的眼。

她冇有彆的挑選嗎？

她忘不了那雙眼睛。

“天然會。”男人試圖從她的眼裡看出憐憫和笨拙，但是都冇有，少女的眼眸裡甚麼也冇有，開闊得如同這天空，無一遮攔，陰沉得叫人感覺寥寂。

時而如同溪水和順委宛，時而如同瀑布狂躁號令，時而如同汪洋有吞噬統統的氣味，但不管是甚麼時候，這似水的劍總能將她庇護的滴水不漏。癡迷地望著男人揮劍。是的，葉黛暮終究認同那句話。這個男人執劍之時，確切是夢中之境，最美的夢也不過如此吧。她被劍光覆蓋著，暴躁的心現在卻沉寂下來了。

有的。從這裡逃脫，她能夠執劍天涯，清閒安閒；也能夠嫁作農婦，籬笆遠山。她曉得這世上有千種活法，她這一步一步走向的是最辛苦，最傷害，也是最豪華，最悵惘的活法。她不該歸去的。冇有人但願她歸去。

活下去嗎？用儘手腕，像螻蟻，像浮萍，像叛徒，乃至像皇太後那樣活下去嗎？

她還是阿誰女皇，一無統統，伶仃無援，危急四伏。

殺人的，向來不是劍，是人。

不過是個傀儡天子，還是個目不識丁的女人，是個庶女！被百官鄙棄，被本身統治的臣民追殺。她不懂治國之道，她冇有高世之德，她乃至對這個國度冇有歸屬感。她該當讓位於賢，慚愧於己。

薑瑛就是為了庇護我，如果現在歸去，和電視劇裡那些笨拙的白蓮花女主有甚麼分歧。

想著，葉黛暮的思惟又轉到其他處所去了。如果能順利歸去，也該讓人教她用劍。起碼在這類環境，她能夠自保就好。彷彿又想得太貪婪了。上一次，上一次用劍的時候，她還把重鷹當劈柴的斧子用呢。總感覺地底下的列祖列宗都要恨鐵不成鋼地上來揍她一頓了。不過，想來她這力量應當也能學上一兩招防身吧。

葉黛暮緊緊地攀附著那雙有力的手臂，手指不由地顫抖起來。因為實在是太快了，風叫她看不清統統的統統，乃至將聲音都吞噬了。身後金戈訂交的聲音越來越恍惚，終究被綠竹反對潔淨。喧鬨最後又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