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女帝師二(21)[第2頁/共6頁]

我哼了一聲道：“猜也無用，慎嬪和殿下還在內裡等著呢。大好的日子，紫菡又有喪事，當好好樂一日纔是。姑姑不必理睬我，自去席上好好享用吧。”

芳馨道：“紅芯倒想飛上枝頭，但是她太心急。”見我冷冷不語，又擔憂道，“實在誰做女禦都與我們無乾，可紫菡是女人的近侍，這……”

到了午間，慎嬪帶著高曜親來賀壽。膳房在天井中擺了四桌壽宴，令闔宮世人隨便享用。我在悠然殿擺了一桌小宴，請慎嬪和高曜坐了上首，我和劉離離鄙人相陪。正在酒酣耳熱之際，忽見芳馨從定乾宮返來，站在門口呆呆瞧著，神采陰晴不定，彷彿又驚又喜、又疑又怕。

芳馨擦擦汗，早有宮人遞了一盞溫水過來，芳馨一飲而儘，一字一頓道：“紫菡成了女禦。”

我長歎，脫口而出道：“約莫是留個念想吧。”

夜深了，我將小銀銃架在案上，拿一支畫筆對著它細細形貌。頎長的銀管上刻著一支長長的折枝梨花，蜿蜒的線條像連綴不斷的苦澀味道，深切咽喉。紅檀木的銃柄用金條箍牢，鑲著上好的紅玉髓，閃動著跳動的燭光。

我對那把閃亮精美的銀銃愛不釋手，感激道：“臣女謝陛下犒賞。”

我發笑道：“本來是舊物。”

我一驚，“姑姑說甚麼？”

小簡道：“陛下說大人是壽星，不必親身去謝恩。”

世人正有說有笑地數金瓜子，忽見天子身邊的小簡帶著兩個小內監進了永和宮。他滿臉堆笑，喜滋滋道：“朱大人大喜，陛下命奴婢送來賀禮，道賀大人芳誕。”

紫菡人如其名，一身紫衫淡如輕霧，如茫茫煙水中一支模糊綽綽的紫色菡萏。她麵貌本就清秀，一經潤色，麗色頓生。她一進殿，便欲下拜，我趕緊扶住她：“現在都是女禦了，快彆拜了。”

紫菡紅了臉道：“這都是芳馨姑姑教奴婢的。”

綠萼道：“何管事這兩年不是常來女人這裡送畫取畫麼？他來也是極平常的小事，以是奴婢冇回。”

我拿起銀銃，將彈子一粒粒裝了出來，叮叮輕響不斷。我細細聆聽：“疇前作畫的時候老是不曉得那些火器是甚麼模樣，現在可算見到了。”

我謝了恩。小簡扶我起家，笑道：“恭喜朱大人，一年以內連升兩級，這纔是前所未有的恩遇。”

我淺笑道：“冇甚麼，代我多謝殿下，就說我很喜好。”說罷命綠萼放賞，打發他歸去了。

芳馨道：“奴婢記得疇前女人為她改名紫菡，是盼望她的命途與紅葉與紅芯分歧，公然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