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女帝師一(65)[第1頁/共6頁]

皇後道：“願聞其詳。”

熙平長公主當真是用心良苦。

午膳後，我剛卸下簪環預備午歇，卻見羅公公過來了，本來是皇後宣我去玉華殿。因而也顧不得眼餳頭痛，倉促打扮換衣。

我笑道：“信王世子違逆不孝，又關熙平長公主何事？”

芳馨抿嘴笑道：“這變故，全部景園都曉得了，唯有女人在書廒裡，纔不得傳聞。太後斥責了信王，安撫了熙平長公主。”

皇後笑道：“玉機現在是宮中品銜最高的女官，父母若仍在奴籍，彷彿不當。”

回到玉梨苑，芳馨親身擺上午膳，侍立一旁。我忙命綠萼和紫菡自去用飯，公然芳馨道：“奴婢剛纔聽仁壽殿的人說，信王和熙平長公主已經去拜見過太後了。”

玉華殿在金沙池西北岸的山坡上，北臨汴河，東麵金沙池。長長的石階伸向湖中，連接著一隻石舫。羅公公引我進了石舫，但見皇後正落拓地躺在竹椅上，合目小憩。船頭有一名白衣少女正在操琴，琴聲琤琮有情，如春水不斷。

彷彿是湖光反射，皇後明眸一閃，隨即沉寂：“傳聞你頗通文史，想不到對於這些雜學也很有興趣。”

我淡淡一笑：“萬物自有其成理，不以人力為轉移。‘琴瑟在禦，莫不靜好’，其意境本是清妙靜婉。隻是畢竟文學一道，於學問中也隻是滄海一粟。熏陶情操是極好的，不成全然當真。”

皇後如有所思：“有理。隻是‘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琴瑟在禦，莫不靜好’[119]，這些詩詞讀上去很有情致。經你如許一說，也都有趣了。”

這一夜夢境流轉，驀地展開雙目，統統的形形色色如風捲揚塵，都在九霄雲外了。還是倦怠，因而翻了個身還是合上眼睛。芳馨來叫了幾次，我隻是懨懨的不想起家。芳馨無法，隻得自去梳洗。求而不得的煎熬吞噬了整副身心。自從我曉得信王和熙平長公主也會來景園，我就日日盼著他們早些來，盼著父親、母親和玉樞，也——不，清楚是更盼著高暘能來。

我一驚：“這是朝政，史女人怎可隨便言說？”

湯碗微微一顫，滾熱的湯汁濺了兩滴在我的手背上。芳馨忙放下湯碗，拿帕子拭淨湯漬：“傳聞是世子將王爺新納的一個侍妾一腳踢到花圃池子裡去了，那女子吃驚過分，便小產了，是個已經成形的男胎。”

皇後歎道：“本宮入宮十幾年，太祖的書房固然去過一兩次，藏書卻從未看過。究竟有何特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