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帝師一(64)[第2頁/共6頁]

高思誼忙起家見禮：“粗心粗心。”

忽聽身後侍女道：“昌平公到。”我和錦素忙斂衽施禮。錦素揚眸望了一眼，複紅了臉低眉垂首。

我走到錦素身邊，她尚不自知，隻是定定看著閣頂之上的高思誼，若瞻仰神明，目光眷戀而竭誠。我悚然一驚，忽想起當日錦素向我訴說貴妃賜婚一事時，她無端羞紅了臉。莫非她認定的人，竟然是高思誼麼？若蘭喚了兩聲，錦素見了我，頓時不美意義起來：“姐姐是幾時返來的，也不說一聲。”

過橋入了水閣，高思誼卻不見了。侍女們正在撤換桌上的殘羹剩肴，又新開一罈新酒送了過來。高思誠起家驅逐，笑道：“小王和四弟偶爾念起金沙池的雨景，想不到竟能遇見二位大人。聽聞二位大人書畫雙絕，小王有幸得遇，若蒙指導，方不負平生誌向。”

我笑道：“也是才返來。”說罷看著湖麵，“王爺和國公爺興趣倒好。”

“淵姐姐”就是周貴妃，但是“澶姐姐”又是誰？錦素忍不住道：“澶姐姐？”

不過一會兒，酒罈子就空了。高思誠舉杯笑道：“大哥整日無事，隻是在王府裡釀酒。想不到倒是四弟成了他的知己，飲得最多。”

錦素聽他說得不堪，不由皺了皺眉。高思誼又齊截道：“二哥，十歲起便隨父皇遊獵，且是母後親傳的劍術。但是自從封為皇太子，便再也冇有摸過劍。”說著向我道，“朱大人曉得是為甚麼？”

高思誠笑道：“四弟在關中作戰，乃是國之乾城。若說四弟笨拙，天下便冇有聰明人了。”

高思誠淡然一笑，表示侍女將茶放在錦素的麵前：“不錯。”

我笑道：“姑姑，我傳聞當年周貴妃便是在那座書廒裡聽到父親被陳四賁暗害的動靜，厥後藉著一場戲文為父親複了仇，是不是？”

待我從玉梨苑取了木屐和潔淨鞋子，又喚了丫頭回到原地，錦素已不見了。向西望去，卻見她在孔橋邊鵠立。我走到她身後不遠處，已模糊聞得湖麵上有清越激揚的箏音傳來。悄悄走近，才發明睿平郡王高思誠獨安閒汀蘭閣中撫箏，更令我吃驚的是，昌平公高思誼獨立在汀蘭閣頂，手執寶劍隨箏音起舞。劍勢美好，衣袂飄若翻雲，白衫亮麗而純粹，全然冇有被雨水沾濕後的暗淡與沉悶。

高思誼笑道：“我在關中之時，曾有蜀地的官員送了我幾匹蜀錦，回京後都獻給了母後。母後恰有一條裙子做得不稱身，我去問她討來，恰好贈與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