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帝師一(54)[第1頁/共6頁]

掖庭屬在外宮的西牆之下，官廨是南北向的兩進院子，朝東開了兩扇側門。北麵另有一進很大的荒院，內裡有兩排低矮的屋子，便是掖庭獄。方纔出了內宮西門，便見掖庭屬的北側門外，李瑞正在等待，見我來了，忙上來驅逐：“朱大人來了，下官恭候多時。”

我雙眉一掀，微微嘲笑：“長公主是我朝的金枝玉葉，可嫁到北朝，便甚麼也不是。姑姑可曉得鄭武公伐胡的故事？”

芳馨道：“恰是。昇平長公主是太後獨一的親生女兒。且聽宜修的話音，太後似是很不喜好天子親征。又感覺皇後與周貴妃隻一味阿諛，先是由著陛下將長公主遠嫁，再鼓動陛下親征。是以這兩年，太後對皇後和貴妃頗冷淡了些，倒是讓慎嬪娘娘伴隨很多。是以奴婢覺得，女人固然獲寵於皇後，但也要留意太後的喜怒。”

芳馨和我在鏡中對視很久，說道：“倘若真是如此，聖上為了滅燕，違逆太後。又舍了遠親的小妹，這究竟值得麼？”

紅芯嘲笑道：“你們喬大人當真是朱紫事忙。”

【第三十七節 親之備之】

紅芯笑道：“那奴婢就更不明白了。有甚麼話就直接上書給皇後孃娘好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芳馨本身先扭過甚來看了一眼，這纔拿開遮在我眼睛上的左手，鬆一口氣道：“公然都出去了。”

我感喟道：“若能接回朝來，就是好的。若不然，就怕太後會深責皇上和皇後，後宮就永無寧日了……”

第二天是四月望，按例要去處太後存候。

我趕緊行禮：“喬大人在麼？”

李瑞趕緊揹回身子擋在我麵前，很久方道：“好了，他們已經都出去了。”

我瞧著地上幾道鮮紅的血痕，一向拖到側門口，心中不忍，口氣未免生硬：“掖庭屬喜好剝——如許打板子麼？他們這又是去了哪兒？”

紅芯道：“女人看的奏疏不是各位官家蜜斯們寫的麼？女兒家寫的文章，也古板麼？”

紅芯道：“那陛下也是為了一統天下？”

李瑞道：“喬大人就在內裡。這會兒正在發落幾個小內監，恐怕大人要稍待一會兒。”

李瑞見我麵色不好，忙道：“應當差未幾了。”腳卻紋絲不動。

鏡中人娥眉微蹙，旋即寬了兩分，唇邊帶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自錦素的母親杜衡身後，宜修劫後餘生，仍在濟慈宮奉侍太後，自此便和長寧宮走得近些，閒時和芳馨談天，也肯說些太後之事。厥後皇後賜各宮內監宮女官職品銜，宜修便領濟慈宮執事一職，為九品。我淡淡道：“想來是說，夜來風大，太後讀了戰報今後，又冇有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