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女帝師一(38)[第2頁/共6頁]

我緩緩應道：“我在想……熙平長公主。”

我恭聲道：“昔日是主仆，本日是君臣，玉機不敢健忘。”

熙平笑道：“孤初來長寧宮，正值玉機悲傷之時。再見已是端五，玉機頗得皇後寵任。後雖數次進宮向太後存候，隻是為了避嫌，不能來看你。孤還怕你受了慎媛的連累，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侍讀雖寒微，可貴你肯用心去做。很好。”

我點頭道：“言官隻是監察朝政吏治，軍民大事，自有省部大佬。信王妃乃林司納之女，熙平長公主鳳台選婿也隻選瞭如許一個不鹹不淡的小官……”

熙閏年過三十，肌膚柔滑卻宛似少女，與我當年在汴城西市初見她時並無半分分歧。我能清楚地想開初見她時別緻、冷傲、戴德、期盼的表情。現在的我，心中卻儘是迷惑：“殿下談笑。”

“她嫁給了堂邑侯陳午。陳午乃是漢月朔個微不敷道的功臣陳嬰的孫兒。陳嬰最後為東陽令史，秦末天下大亂，東陽少年殺死縣令，欲奉陳嬰為王。陳嬰的母親道：‘自我嫁入陳家，從未聽聞你祖上有繁華要赫之人。本日忽得顯名之機，甚為不祥。不如帶領著這幾千人投奔彆人，勝可封侯，敗可脫身。’陳嬰深覺得然，便投奔了項梁。厥後又轉投漢王劉邦。此人在功臣表上不過排在開端。也不知是甚麼原因，劉嫖竟然嫁了這個籍籍知名的陳午。”

我笑道：“不知慎媛娘娘說了甚麼故事給殿下聽？”

我笑道：“這全仰仗陛下的仁德、殿下的教誨和華陽公主的福澤，玉機不敢居功。”

我凝神半晌，說道：“宮中之人，平生榮辱，繫於聖寵。無寵，是貧寒了些，但並不會使一個真正高潔安閒的人失卻內心的安寧。最不幸的人，是將本身也當作玩物，今後自怨自艾，再不能好好做人。”

熙平不假思考道：“嫡庶之變，固是殘暴，卻也最為奧妙。孤毫不竄改情意。”

我淡淡道：“殿下所言有理。”

我心中一凜，道：“是。玉機謹遵殿下教誨。”

還未談笑幾句，果見慎媛扶額，身子微微一晃，高曜奮力架住。太後體貼道：“天冷，還是早些歸去吧。”說罷又命佳期備輦，慎媛隻得帶高曜躬身辭職。

芳馨笑道：“這……奴婢怎會曉得？”

我笑道：“無妨。雖說病著，總在屋裡躺著也不好。”

芳馨笑道：“女人健忘了麼？本日延秀宮開戲。慎媛娘娘帶二殿下去前麵赴宴了。年青女孩子們愛熱烈，那裡還肯老誠懇實待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