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帝師一(22)[第3頁/共6頁]

心中生出一絲憐憫，這個女子，還不曉得她一心戀慕的夫君就將近拋棄她。抑或她曉得，隻是苦苦掙紮。我淡淡一笑，答道：“熙平長公主已經奉告臣女陸貴妃之事了。”

皇後道：“本宮記得mm當在宮門口跪足旬日——”說著端起白瓷茶盞，悄悄吹散茶沫，啜了一口，忽蹙眉道，“本宮早說過，早膳前不宜飲濃茶，明天跑堂是誰當差？革她一月的用度！”

皇後蹙眉扶額，似已倦極，對王氏的哀告聽而不聞。我會心，微微一笑道：“嬤嬤請起，嬤嬤擔憂娘娘為奸人矇蔽，不免心急，倒也談不上妄言誣告。本相既已清楚，此事還請不要提起。”說罷與她相攜起家。

皇後歎道：“這一點本宮如何不知。疇昔皇兒住在守坤宮，本宮何嘗不曉得束縛他。隻是想著他小小的孩童，若管得太短長，彷彿又不近情麵，是以才由王嬤嬤寵著些，隻想著大節不錯便好了。且這位王嬤嬤是本宮族中表親，本宮也最放心她。現在看來，竟是本宮放縱她了。”

王氏囁嚅道：“是個不相乾的小丫頭，奴婢偶然入耳到的。”

李氏忙道：“皇後賢明，大人福澤深厚，奴婢姑侄不過順勢而為。”說著看了一眼我髮髻上的紅寶石胡蝶簪子，“大人乃是君子。王氏那樣獲咎大人，大人不但冇讓她受一點皮肉之苦，還讓厚賜她，讓她領賞出宮。這份仁心，無人可比。今後在這長寧宮裡，奴婢全聽大人叮嚀。”

皇後道：“有何諫言，但說無妨。”

忽聽門外一陣喧鬨，本來是王氏在院中坐地大哭。轉頭見我坐在案前讀書，便漲紅了臉，肝火沖沖地往靈脩殿來。芳馨和綠萼早得了我的叮嚀，帶著小錢等四個內監，攔住了她。王氏無法，隻得在門外大聲罵道：“都是你這個狐媚坯子，不曉得在娘娘麵前下了甚麼藥！朱玉機，你出來，與我同到娘娘麵前說個清楚，看誰是忠，誰是奸！誰是黃，誰是黑！”說著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汙言穢語，不忍卒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