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女帝師二(29)[第2頁/共6頁]

天子抿了一口茶，又道：“幾乎忘了閒事。朕過來是想與皇後商討一下擴建白雲庵的事情。”

天子眉間略展：“說罷。”

我一怔：“不知娘娘有何指教？”

紫菡道：“禁軍統領邢大人的蜜斯邢茜儀女人，疇前常來宮中伴隨太後練劍的那位。陛下明天午後親身擬旨，命李公公去了邢府宣旨，冊封邢女人為——甚麼嬪，擇穀旦入宮。阿誰字我也不認得，隻聽陛下說叫玉嬪。”

天子嗯了一聲道：“如此，朕便為史女人正名。朕這就封史女人做嬪，因她聰慧過人，賜封號穎，皇後覺得如何？”

昱嬪淺笑道：“花無百日紅。宮中長日孤單，但盼能與大人常常靠近纔好。”

史易珠——不，穎嬪——趕緊叩首，伏地謝恩。天子親身扶了她起來，穎嬪滿麵嬌羞，隻往皇後身後站。

天子不悅：“你是說，往錢莊去借麼？”

紫菡道：“奴婢總感覺，若周貴妃在宮裡，是必然會的。”

我隻得道：“你還年青，總會有孩子的。何況，明天剛封了穎嬪，明天仍舊叫你奉侍，可見還是將你放在心上的。”

皇後道：“這是天然。隻是一樣，現在戰事甫歇，又有幾處報了水旱，到處都在用錢。連前些日子太後想在景園裡修建一個望思子台，陛下都冇承諾。這擴建白雲庵的使費，陛下預備從那裡出呢？”

我迎著夜風，深吸一口氣道：“陛下固然待穎嬪平常，但皇後賞識她。姑姑曉得蘇司納麼？”

皇後笑道：“易珠在理財上確是極精通的，現在替臣妾管著後宮，真是大材小用了。”說著取過桌上的紈扇，朝天子緩緩一動——夏夜的涼意俄然變得靈動而善解人意。“易珠替臣妾管著後宮，日日辛苦籌劃。卻另有人不平，時而肇事。說來講去，老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原因。”

我一笑：“臣女出身寒微，陋顏薄德，不敢妄圖被冊封。”

我笑斥道：“好端端的，不準群情妃嬪。”綠萼吐了吐舌尖，捧著承影劍去了。

皇後端然平和的神采中，終究透出不成按捺的悲慘和疲累，更有一絲莫名的滿足。她籲了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歎道：“以易珠的出身，一舉成為嬪，已是恩遇頗深了。本宮覺得，她最多隻是一個媛罷了。”

昱嬪黯然道：“師尊走了，也不與我說，我總感覺慌——”俄然驚覺本身與我並不是那麼靠近，更不便說出心底深處的話，因而猝然開口，隻是飲茶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