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隻手補天天不助 等閒八月北風起[第3頁/共6頁]

李孝逸不明白父親的意義，略微躊躇。但是他一貫對父親惟命是從，故而動搖令旗命兵士讓路。崋縣的一千餘人本來逛逛停停，遠遠地瞥見琅琊王的軍隊便停下腳步，忽見對方閃出一條通衢，馬玄素不敢多想，便命兵士加快腳步，向城中快跑。武水城中也放下吊橋將援兵迎進城去。那邊琅琊王的馬隊趁機掩殺卻並不強攻，崋縣人馬又丟了幾十條屍身在城外。孝逸獵奇，問父霸道：

“快快開城受死。”

“你公然是死不轉頭，本官又何必與你存亡相搏？來人，先將逆匪李衝的女人推下城牆！”

城上之人頓時亂了手腳，目睹城門頓時就被燒塌，郭務悌和馬玄素不由仰天長歎。琅琊王領著兒子登上高坡，號令軍士架起雲梯儘力攻城。一時之間，火箭和滾木礌石一齊發射，小小的武水城頭成了一片火海。

黃河古道，烏雲密佈，天雷滾滾，一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十三騎在雨中被淋得衣履儘濕，徹骨寒透。

“待兒臣上前擒了那崋縣馬返來！”

琅琊王站在高坡之上，手執瞭望鏡向崋縣的人馬細心觀瞧。

“且慢！”

“戔戔小股遊匪，不敷成事。傳我將令，讓開一條路，放他們進城。”

他這話彷彿自言自語，但在琅琊王和營中諸將聽來，如同調侃嘲笑主帥普通，又彷彿說到了世人的內心上，“叛軍”還是“義兵”，常常也隻在成敗之間，自古“勝者貴爵敗者賊”，一場蹊蹺的西北風本來已令世民氣中有所擺盪，再加上董玄寂口無遮攔這麼一說，竟有人不住點頭。

李孝逸忙道：

孝淳扁扁嘴，抽抽泣噎的止住了哭聲。薄弱的身材被繩索捆著，看上去更加令人揪心。劉易從哈哈大笑：

琅琊王亦道：

“如何辦？”

“董玄寂，枉孤王平日帶你不薄，緊急關頭竟來亂我軍心？”

“據本王所知，此地八月末偶爾也會刮西北風，但是多少年也不會刮上一回，並且隻是半晌工夫就會消逝，誰知卻被本王趕上！”

罵聲不斷，轉眼已成刀下之鬼，但世民氣中倒是驚駭至極，本來對諸王相約共同發難，卻隻要琅琊王一人勢單力孤就有所思疑，現在終究被董玄寂說中關鍵，方纔如夢初醒。暗想一旦朝廷雄師一到，那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