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番外肆[第1頁/共4頁]

我說好。

蔣熙元當時問蘇縝，為甚麼我的神情裡老是帶著一種婆婆媽媽的狀況，蘇縝說我瘋了。蔣熙元大笑不已，“他還會瘋？”

我搖了點頭，不明白她為甚麼會這麼問。

最後是蘇縝按下了我的煩躁。

明日，我的錦瑟還會對我回眸一笑，還會叫我一聲閔風哥哥。在那片花海當中，在那叢盛放的三色堇前，可麵前隻要茫茫的雪。

蘇縝悄悄一笑，“閔風，你也有方寸大亂的時候。”說完，他又像個過來人那般地說：“情字害人不淺，何必呢。”

“我會。”

錦瑟禁足的那三個月，她的宮人很懶怠，也不會有人俄然打攪。以是入夜時分我常常去看她，當時闔宮喧鬨，隻要我和她。

但我隻要錦瑟安然就好，即便她會怨我，我也要她安然。天底下統統人怨我都冇乾係，我隻要她安然。

景德帝彷彿很喜好錦瑟，或許這與我在西京江湖人平分緣不錯是一個事理，因為她冇甚麼所求。

他請了他的母妃出麵轉圜，最後事情反彈到了錦瑟的姑母，也就是皇後那邊。景德帝奪了她姑母攝理後宮的權力，囚禁鳳儀宮，幾乎被廢。錦瑟遭到了一點連累，但隻是禁足三個月，終究性命無礙。

這類事，就算我工夫再好也是無計可施，乃至於我當時有了搶走她的動機。

那是我與她很多年來最安閒和靠近的三個月。我總會在無事的時候想起，就像拿出一本收藏的書，悄悄撫去薄塵，一頁一頁謹慎的翻開。

錦瑟從不爭奪天子的寵嬖，因為她不在乎。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便能夠遊離於那些女人的爭鬥以外。

“但這件事並不是我母妃做的，你要明白這點。”他說。

“那不好……”錦瑟喃喃地說，“那樣我都不曉得本身該去想誰，該去回想甚麼。那是不好的。”

“會。”

“不管將來是哪一天。我變老了，我變醜了，你都會帶我走嗎？”

我看著悄悄搖擺的藤蔓，說：“五皇子會讓我帶你走。”

她翻過甚來看著我，悄悄一笑，卻道：“我不想你做傷害的事，閔風哥哥，我但願你能好好的。”

我們昂首看著滿天的星子，像在憫峰山時那樣。我們回不去阿誰情竇初開的年紀，但當時的我還寄但願於將來。

已是初春，但夜晚還是有些冷的，她攏了攏身上的薄毯，側頭靠在我的肩上。花圃裡的紫藤初綻，淡紫的色彩在夜晚變得濃厚了些許。

從春季錦瑟被診出有孕，我戰戰兢兢地度過了夏天，又謹慎翼翼地顛末端春季，彷彿每天都捏著一把汗，為錦瑟。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但笑容卻一天比一天明朗了起來。她在等候著孩子的出世，我也很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