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隱憂[第2頁/共4頁]

李小幺刹住腳，抬開端，站門口是住柳家隔壁黃遠山，黃遠山倒是承平府本地人，父親嗜賭，敗光了產業，把妻女都輸給了人家，妻女被人帶走那天，黃父說是喝醉了酒，一腳踩進護城河裡淹死了，一家人就隻剩了黃遠山一個，他是早租住這個院子裡人，房東曉得這些閒話過往，卻不曉得黃遠山現在做甚麼謀生，隻猜他約莫是個幫閒閒漢。

“哎。”李小幺脆聲承諾著，端起碗往隔壁送去。

“殺好！要不是他放了南越人出去，師父和師孃也不至於殺得好！”二槐一邊清脆嚼著炒肺片，一邊恨恨說道，李宗梁漸漸嚼著飯，轉頭看著魏水生：“宋大人是咱吳國名將，駐守池州城這麼多年，南越都冇打出去過，如何客歲說打就打出去百十裡？這事，我總也想不通。”

鄭掌櫃點著李小幺，一邊笑一邊點頭，“你個小幺，這小算盤精刮短長，我那汝窯碟子纔多大點？你一碟子能裝幾個棗兒，也照一碟三十個大錢賣？”

“嗯。”李小幺嚥了嘴裡飯，重重點了點頭，

“嗯，鄭叔，雅間裡回回都是用銀子會帳，誰會乎這幾十個大錢，人家要就是個都雅高雅，您說是不？”

“鄭叔放心！”李小幺笑得眼睛彎成了新月，鄭掌櫃被她笑也跟著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李小幺頭，低聲交代道：“林先生剛打發人來訂佛跳牆，明天要和智靜師父過來吃，等他們來了，你記取疇昔好好感謝人家，這幾天又有人探聽著想買你歸去，虧智靜師父說你妨主不然，唉，你這孩子，這雙眼睛生也太好了些，常日裡謹慎著些，啊？”

林先生四十來歲年紀，是吳國望族林家嫡支，十幾歲就以品德出眾、才調橫溢著稱，他文章詩詞，傳播甚廣，李小幺也找來看過，實冇看出好那裡，比她看過背過那些詩詞文章，差了十萬八千裡。

“嗯，也冇貴多少，能賺返來。”李小幺細心將棗子一粒粒擺到碟子裡，離遠一點，歪頭看了看，歎了口氣，轉頭看著鄭掌櫃說道：“鄭叔，您看，這麼好棗兒，就是這碟子太粗糙，配不上，要不，您把那一打纏金銀絲汝窯小碟子借給我用用？要不算我賃，一天十個大錢？要不二十個也行，如果打碎了，我照價賠您，不然，可惜了這些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