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李當之[第2頁/共4頁]

楊偌再看時，官兵亦有了，寨牆上與之前無差，他不由迷惑地揉了下雙眼，莫非是本身看花了？

便有人轉頭招手呼喊，四周房舍中便奔出數百提械男人，一起來圍捕驚牛，把守這片的軍侯雖感覺如此多人一齊出來有些蹊蹺，但在伍寨中已住了這些光陰，也未多想，隻顧呼喊士卒一起攔驚牛，不讓靠近。

百忙中，一名小卒開口問追逐過來的人群，有人回道：“這牛一貫和順，隻本日不知為何發瘋，不慎被它擺脫！”

卒兵假扮的部曲們貌似隨便，在寨牆上四周遊看，未幾時便分分開來，每名官兵身邊都站了人，這官兵隊率猶不覺，答道：“賊兵現在上場的都是生力軍，吾等卻都久戰，救兵再不到，張幷州隻怕又得調民夫上陣了，唉！”

火伴正盯著場中看得有滋味，被楊偌打斷，甚是不滿，昂首看了一眼，反問道：“甚麼？”

伍寨本就是人家的處所，寨內這些官兵常日仰仗之處可很多，伍恭之前也曾上寨牆觀戰過，見他又來，身邊帶著二三十部曲，官兵們也不覺得異，把守寨牆的隊率轉頭與伍恭打了聲號召，目光在車黍等身上掃過一眼，便轉頭歸去，歎道：“本日卻又是賊兵占上風，這都第幾日了？”

又有人道：“且多叫些人手來，若驚了前麵官家牲口群，我等可吃罪不起！”

提到自家教員，醫匠倒膽氣為止一壯，又喝道：“豈能墜了吾師之名，若殺傷患搶先殺我！”

話猶未儘，隻覺頭上一股大力傳來，自家視野便已轉到火線寨內，張口幾次，嘴裡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有丈人這伍氏族長互助，便要輕易很多，卒兵們出去後，全換上伍氏部曲衣物，車黍等便簇擁伍恭往寨牆上去。

麵前提槍的賊人身上猶有血跡，殺氣不減，這醫匠也不由驚駭，有汗水順額頭滴下，心頭如打鼓卻仍自不肯畏縮，開口道：“吾乃李當之，元化先生之徒也！”

身後慘叫持續好一會方歇，想必是那驚牛實在強健，伍寨中人難以禮服。

這醫匠說得正氣凜然，鄧季卻不大信賴，提槍作勢欲刺，口裡問道：“你是何人？敢擋我來路！”

醫匠冒死保護，鄧季對他嘲笑道：“他們是官兵，我是賊寇，自皇甫嵩以下，可傳聞過官兵饒賊不死的？讓賊以德抱怨？豈有此理！”

郭石笑道：“將軍們都在觀戰，那邊就瞥見了？”

本年四十二歲的楊偌是黑山賊苦蝤部一名弓手，老蛾賊出身，除射術超人外，一貫自大眼力要比彆人強很多，本日未輪到自家所部上陣，便與火伴一起擠在陣前旁觀，目睹一番鏖戰後賊兵又占了上風，他亦隨之雀躍喝彩不已，隻是百忙中突覺劈麵遠處刀光閒逛，定睛看時，彷彿寨牆上有幾名官兵被扶著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