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暴喝[第3頁/共4頁]
失血過量但是會丟命的,魯醫匠配置的金瘡藥昨日全給於羝根麾下的傷兵們用儘,現在隻得用土法,在地上隨便扯兩把蒿草揉碎敷在郭石傷口上,再抓些泥土掩上止血了事。
那官兵長戟脫手,鄧季才得擺脫縱身躍起,劄甲上連線卻已被拉斷,胸前後背都有大塊鐵片脫落下來。
“好槍!”看鄧季又挑翻一個,輜重車上有人俄然出聲讚道:“好小子!”
刺死兩個官兵後,嫌劄甲脫落礙事,鄧季一把將它扯丟,拽上馬背上屍身,翻身躍上官兵戰馬,提槍便往成堆的官兵們衝殺疇昔,這一刻,阿誰怕死的疙瘩已經死了,少年心中再有害怕!
亦師亦友的許獨目死了?一起北上,記得交朋友要交能活得悠長的,這位陪本身時候最長的朋友,為救本身死了?
操你孃的賊老天,這是亂世不假,性命如狗,可這死的狗卻也太多了罷!
這一刹時,千萬般思路湧上心頭,鄧季隻感覺胸悶難複。
鄧季的嗓門向來很大,這異化悲忿、不甘的一聲更是從未有過的驚人,用儘滿身力量的喝聲撕破聲帶,讓聲音中再冇了以往那種尖刺的感受,這一刻,少年變聲期結束,已是長大。
另一騎見機得快,冇等鄧季趕上,抽身打馬去了。
父親、母親、大兄、二兄、許獨目,一個個親朋離他遠去,那些笑嘻嘻叫著他“疙瘩”的聲音彷彿都還曆曆在耳,這世道,竟隻剩自家孤零零一個!
有鄧季等插手,這邊小戰團局麵當即竄改,官兵被斬殺大半,有人忙出聲呼哨,號召火伴來援。
鄧季駕馬衝上去,人未至,手斧已先飛出,短木柄砸在一官兵臉部,那人吃痛跌上馬來,郭石大步趕上,一鐵錘成果了他。
許獨目壓在那戟馬隊身上,後背上劄甲襤褸處已插上兩支長槍,待長槍離體,便多了兩個血洞,此中一柄長槍拔出的時候,上麵還帶著一塊內臟。
鄧季以少有的英勇,怒喝著衝殺上去,按常例先扔手斧劈翻離許獨目比來的官兵,新得的戰馬撞翻一騎,長槍再挑落一人,這才躍落在他們身邊。
東郡與濮陽郡兵戰後,許獨目也收成得一副劄甲,現在卻襤褸得看不出模樣,也不知中了多少次擊打,頭盔已喪失,結髮草素斷裂,亂髮披在肩後,麵上被重器擊打過,半邊臉頰血肉恍惚,最嚴峻的,是折了一條腿,連閃避行動都難做出,隻能在原地艱钜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