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頁/共4頁]

頓了頓，見這通房隻顧著抿嘴笑得內疚，一副羞答答的怯生模樣，她一怔，嘿呦，平時一笑就能讓人瞧見喉嚨的俗氣人兒，轉了性子啦？惡妻成淑女啦？

綠鶯坐在桌旁，秋雲春巧立在跟前，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盯著這幾盤菜，個個渾身緊繃，如臨大敵。

此時，見馮嫻又一次來到她的寢房，劉氏倒未焦急，她但是早有籌辦，施禮問安，老神在在地將大女人迎進門來。

“門首人多眼雜的，莫要節外生枝了。”秋雲邊為綠鶯布著菜，邊與她推搡嬉笑：“哎呀呀，我們春巧女人如果會飛簷走壁的工夫就好了，趁人不備翻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哈哈哈。”

一屁股坐到床頭，她抬開端望向劉氏，請願地笑了笑。

心對勁足的將視野從劉氏臉上收回，她喜滋滋地望向枕下，這一瞧差點冇把心肺嚇出來。

二人各往碗盤裡夾了一筷子試吃起來，皆是一喜，該放鹽的放鹽了，不該放糖的也冇放，排骨也嫩著，飯碗裡十足都是飯粒，嗯，能吃，姨娘都能吃！

頭些年王氏劉氏兩個雖有服侍馮元的機遇，可有馮佟氏從旁壓抑，好處也冇得過多少。頭釵倒是有幾樣能拿脫手，可也皆是些金的玉的，連瑪瑙的都冇有，更彆說珊瑚了。衣裳比來這幾年也冇做過了，換著花腔穿也還是疇前的箱根柢。

見綠鶯眼睛大瞠，劉氏頓了頓，覺得她聽不懂，心中暗自對勁，脆聲道：“總之就是熊瞎子掰苞米，背麵的總比前頭的強！”

秋雲去送人，半晌纔回。進了門，她神采古怪，拉過正玩弄香爐驅著屋裡異味的春巧，走到綠鶯跟前，主仆三人頭挨著頭眼對著眼，隻聽她奧秘兮兮道：“姨娘，那小丫頭哪是甚麼下人家的孩子啊，你們絕對猜不到，那是府裡大女人的獨生女！”

他甚麼時候這麼矯情了？綠鶯撇撇嘴，暗自腹誹他年紀愈大，行事愈墨跡。

這、這真的假的啊？綠鶯挺著肚子靠在床頭，都聽呆了，這如何比她本來的主家劉太太還嚇人啊，撿來的孩子罷？“這大女人是太太所出麼？”

再也忍不住，她來不及讓人拿來痰盂，就這麼朝著地上吐了起來，剛吃的晌午餐都吐了個潔淨。

綠鶯放下筷子，見她神采烏黑，穿得也不麵子，直勾勾盯著桌上飯菜，猜她應當是府裡的家生子。家裡人冇看住，她餓了偷跑出來的？悄悄一笑，指著圓凳朝她說道：“坐下吃罷，吃完送你去找你娘。”

馮佟氏把持府裡多年，灶房上至掌勺、下至打動手的雜仆，皆看她眼色行事。過了這麼久，綠鶯曉得她不敢下毒，可飯菜十頓裡有一頓直齁人，的確打死賣鹽的。糖水也是，偶爾能嚐出苦澀，應是放了堿。這些人也聰明，不是每頓都使壞，冷不丁一頓，讓你揪不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