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離殤散去學秘訣[第1頁/共4頁]

睡到半夜，阿九感受鼻子癢癢的，醒了過來，一展開眼瞥見的是阿宋，他還是戴著那副可駭的鬼麵具，筆挺站在床邊，一雙眸子黑不見底。

“嗬嗬。把我給你的白紙拿出來。”

他玩弄動手中的蠱蟲，俄然重重一按，那小蟲兒瞬息化為一灘紅水、順著他的指尖流下，滲入泥土裡，“我會不時對你考查的，不要讓我絕望。”

淚水沾濕了枕頭，兩人私語了一陣，最後相互依偎著睡去了。

話說到最後，鼻音更重，似在強忍。阿九將小小的手放在阿宋粗大的手掌中，緊握成拳，肥大的身材也窩進了他懷中，“冇事了冇事了，都疇昔啦，統統都會好起來的。”

數月以後，阿九雙手枕在窗台上，看著外頭垂垂溶解的春雪，樹梢上已長出了新嫩的樹芽兒。不由心想：實在、他也挺想和阿宋一起去的，去過那種，自在安閒的餬口。閒來弄琴，畫樂譜樂，種地種田，多高興呐！

阿九一怔，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發地捏緊了幾分，世事當真難料，他眼中透著些許苦楚，“我邇來多夢，是你做的嗎？”

半響無言，阿九驀地抬眸望向阿宋，目工夫暗，出聲道，“給我第二個任務吧。”

見他提到了謝梓安，阿九眼中波光粼粼，微皺了眉，“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何況、我不曉得甚麼是好，甚麼是不好。如果打我是不好的話，他也冇有做過。但是，我不會再容忍棍騙我的人。”

趁窗外月色恰好，阿九走出房門透透氣，不料一昂首卻瞥見了坐在樹枝上安息的阿宋。他手中握著三顆青棗，來回拋玩，“喲，睡得真香。”

阿宋眼色幽幽，端方姿勢道，“其二，找準位置，並非一刀劈落就能讓人斃命，你要清楚哪個部位是人體的軟肋。打鬥時，首要對準後腦、腰兩側、頸椎、四肢動脈、心臟，在這五處落刀，最有佳效。”

“彆哭了。”阿九瞧見一滴淚珠沿著阿宋的脖子流下，倉猝伸手接住，一抹冰蕭瑟於手心間，恰比夏季融雪，瑩白剔透，卻引發萬般酷寒心傷。

夢裡的江湖，永久那麼繁華，如花似錦，人來人往，門路上來往俠客學子，青衣儒者。風習嫋嫋，奏一曲亂世與共。

“聽聞弘毅國國師是個妖孽，魅惑民氣，暴戾殘暴，應當待你不好，為何還一心想著歸去？倒不如和我走，稱心江湖。”

“記著就好，不必懂。”

阿宋盯著他慘白無赤色的麵龐，斜仰著笑了，笑聲開朗豪氣，“當然記得，這麼慘痛的經曆，我如何能夠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