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晨時畫符贈髮簪[第2頁/共3頁]

阿九低頭，本來慘白的臉更是白上三分，“睡了。但做了惡夢。”與昔日的夢分歧，此次他夢到了更加絕望的事情。夢中，親人在前，卻冇法靠近。顧兮盼兮，終載滿心遺憾。

阿九微微一笑，將簪子視若珍寶的握在手心，恐怕摔了磕了。他是仆從，本不該拿著簪子，仆從不該呈現慾望。

他的手纖細顫抖，幾乎拿不穩小瓷瓶，問道，“仆人喜好桂花花？”

他說著，將符撕了下來，揉成一團，隨便往身側一丟。

謝梓安拍開他的手，拉扯他的衣衿，將他拽至本身麵前，熱熱的氣味噴灑在他的臉上，冷聲道，“你一天想死幾次？如何這麼學不乖呢？”

阿九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下，又見謝梓安眸瞳裡紅光幽幽，如凶悍白狼，戾氣漸露。他舔了添唇瓣，粲然一笑，更添陰寒，“你不乖的話，我就將你做成人彘。阿九，你曉得甚麼是人彘麼？”

謝梓安笑著點頭，“桂花，是我母親的名字。以是，我自幼愛好桂花花。”他說著，笑容閃爍如陽光，“簪子、喜好麼？喜好便拿走吧，留在我這裡也是礙處所。”

在滅族後半年以內，他經曆了很多，皆是痛苦哀思，之前那傲岸的性子也垂垂磨平了。

晨時，天還未亮，阿九便到了昶月院，屋內燭火透明，透過窗戶洋洋灑灑飄落一地餘暉，喧鬨幽和。他站在門口，指尖悄悄觸碰了一下虛掩的房門，風吹蟬鳴，燭影搖擺。

阿九諦視著謝梓安的背影，隔著長廊院亭，直到他的身影完整消逝。這小我、究竟是如何的人？他還是...弄不懂。

這便是國師所要做的事？

謝梓安淺闔雙眸，嘴角微微上揚，“床榻，是給仇敵看的，是靶子。怎可用來睡覺？”他說完這一句，不再言語。

他笑意不減，輕緩緩撫著阿九的發，非常和順，“用銅注入耳朵，將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粉碎聲帶，然後將血淋淋的你裝入桶裡。”

阿九驀地之間回過神來，卻見謝梓安白淨臉龐上感染了一星點的墨汁，他大驚失容，倉猝用手去擦。“奴該死，奴該死…”

“那隻老狐狸？”

他悄悄一歎，跪在地上，悄悄看著謝梓安的容顏。他偶然會想，某些人遭到過造物主的恩賜，天生具有麵貌、權力和財產，就像之前的本身，但一旦落空，痛苦也是成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