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柴房深處遇欺辱[第1頁/共5頁]

他的手指深深摳進泥土裡，身子猛地痙攣，腳指繃緊了又鬆開，他就像溺於池沼之地，越是掙紮越是深陷，哀苦悲鳴不能，隻餘衰弱的呼吸和逐步冷去的身材。

這類餬口，何時能到頭？六合間，彷彿隻餘他一人，無窮悵惘孤苦侵襲而來。堪堪讓人冇法忍耐。不如…就一頭淹死在這兒算了，歸正在乎他的人都不在了，活著有何意義？與其讓痛苦如影隨形，倒不如了此殘生。

阿九心跳如鼓，見十餘人都盯著他，那露骨的目光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不吐血骨。貳心生懼意。

“嘖嘖，眼眶紅紅的。莫不是受了委曲，來這裡哭的？”

阿九的腦袋有一刹時的空缺，他右臉頰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疼痛。手緊緊拽住衣襬，小聲道，“奴明白，請您饒了奴這一次。”

阿九躺在地上，摟住本身的雙肩，縮成一團，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一群人提著棍子圍了上來。下一秒，無數的棍子落了下來。

李瀝冷冷看著阿九額上砸出的傷口，感慨道，“這傷口不淺呐，或許會留下疤痕呢，可惜了這麼標緻的一張臉。你這麼倔做甚麼，乖乖應下罪名不久好了，少受些皮肉之苦。”

謝梓安見此，笑意垂垂消逝，神采寂然，“你可知這是甚麼處所？莽魯莽撞跑出去。荒誕，滾上去。”

阿九足尖觸到了湖底，才發明這湖泊淺得很，水位估計隻到前胸。他憋不住氣時，方浮出水麵，在水中勉勉強強站穩身材。

李瀝大步邁上前，一把揪住阿九的長髮，將他的頭重重砸在石板上。血如泉湧，恍惚了眼眶，將眼角淚痣埋冇在一片赤色當中。

天空中掛著一輪彎彎玉輪，陰暗月光下，襯得他的內心愈發苦楚荒涼。

謝梓安一笑，饒有興趣的看向他。卻瞥見了他臉上青青紫紫、額上猶在滲血的傷，不由得皺起了眉，“大半夜來沐浴？”

阿九動了脫手指，眼睛眨了下，認識復甦了些，愣愣瞌瞌地站了起來，趁李瀝得空理睬他時，忍著劇痛，衝進了柴房後的樹叢裡。

“你們在做甚麼？！”欣兒的驚駭的聲音傳來，李瀝聞聲，唾了一口，從阿九身上起來，“冇甚麼，經驗仆從罷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做你本分就好，閒事彆管那麼多！”欣兒板滯地看著阿九絕望的瞳眸，眼眶瞬時紅了，一字一句道，“國師大人已經叮嚀過不能欺打阿九，您這不是違逆了他的號令麼？”

下人們收起棍子，退至一側。阿九如同爛泥普通癱軟於地，睜沉迷迷濛濛的眼睛，長髮狼藉在身下，平增一分妖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