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頁/共6頁]

“姑母是一心為了阿澄好，阿澄都曉得。”紀澄鬆開手，提了裙襬走到紀蘭跟前跪下，拉著紀蘭的手道：“姑姑，不是阿澄心大，傾慕虛榮，兩年前的事情姑姑也都曉得，那祝吉軍仗著有做縣令的半子，四十歲的半截子老頭了想要強納我做妾。”

“多謝姑母，表弟表妹們不在麼？”紀淵問道。紀蘭的兩個兒子，現在一個十六，一個八歲，大的沈徑已經入了東山書院，紀淵和沈徑神交已久，非常想相互靠近靠近，參議一下文藝。

紀澄站起家走到紀蘭身側，“我給姑母揉一揉吧。”

紀澄側頭看了看柳葉兒，到底是見地淺了些，她那姑母的“奇遇記”可不但僅是因為麵貌，還得碰對了人。

柳葉兒上前親熱地叫了聲崔媽媽，又袖了個荷包給她，“媽媽瞧著有些眼熟，是這兩年裡頭纔到姑太太身邊服侍的吧？”

紀蘭撇開紀澄，又同紀淵親熱地說了半晌話，讓小丫頭領他去了外院清算好的配房住下，等他姑父返來再讓他去拜見。

三寶從速迎了上去，幫客人牽了馬，殷勤地打掃了長條凳上的灰塵，抱了一摞經年久用而致缺口很多的粗盞出來，倒上熱騰騰黃澄澄的茶湯。

紀澄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落，“阿澄不想再因為這張臉為爹孃帶來不幸，既然是上天所賜，爹孃所生也不敢隨便毀去，徒令親痛仇快，現在阿澄隻是想酬謝爹孃這十幾年來的哺育之恩。”

“榆錢兒！”柳葉兒出聲喝止，這丫頭也太冇心眼兒，這豈不是在說自家女人隻要錢麼？

很久後紀澄的額頭上已經累得開端冒汗，紀蘭纔再次開口，“你爹爹信中說讓我幫你在都城留意一門婚事。”

隻是紀家有求於她姑母，紀澄若想留在都城，進入都城閨秀的圈子，還得端賴紀蘭舉薦，以是即便尷尬，她也隻能生受著。而紀蘭約莫也是拿捏準了她這一點。

實在也不是紀澄的涵養到位，隻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罷了。

弱者連表達情感的資格都冇有。

留下來的紀澄則冷靜地跟著紀蘭進了東次間――紀蘭平常起居的處所，這裡樸實得像個守寡數十年的孀婦的屋子普通。

榆錢兒和柳葉兒服侍了紀澄洗臉梳頭，紀澄還用了點兒桃花胭脂諱飾連夜趕路導致的慘白膚色。

換做本日的紀家，決然不會讓那種女人進門的，可當時紀家的買賣還不過方纔起步，她哥哥又喜好得緊，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父母大人拗不過他，就隻能娶了那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