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階下之囚[第1頁/共2頁]

我看著她崇拜我的模樣，內心感到一絲絲欣喜，高興之餘，我便應了她的要求，和她說了一些疇昔的事。

樂揚舞技冠絕天下，也有絕美的容顏，若不是先皇早有結髮之妻在先，憑先皇對她的喜好，這母範天下的便是她樂楊，而不是我了。

我又想起了先皇重山。我和他瞭解二十載，向來冇有說過愛這個字。我確切是不愛他，我信賴他也冇有愛過我的。

清愁不明白我說的是甚麼，隻是懵懂地點頭，不管我說甚麼，她都感覺是對的。

我最討厭貓了，總感覺貓太陰冷，鬼鬼祟祟，給人小人般的感受，以是當時就上前嗬叱了幾句，“快滾蛋，宮裡頭如何會有這些野東西四周亂竄？”

我終究忍不住，披了衣裳，命清愁掌了燈，便往永巷這邊走去。去永巷的路，很遠，很長。冇有宮燈，隻要清愁和我。清愁很怯懦，老是竊竊畏畏的。我便本身拿了燈過來，笑著對她說，來，往我身後。她也毫不躊躇的，咬著嘴皮，閃到了我前麵，悄悄拉住了我的衣衿。我就如許讓她依托，就像疇前的清愁依托著我。我疼她，像疼本身的孩子。

我為他持家，生兒育女，為他顛沛流浪，擔驚受怕，勞苦半生。厥後他入主中原，終成霸業，我理所該當的成了一國以後。但是，在我的冊封典禮上，我偶爾瞥見了他望著樂揚的充滿了寵溺的眼神，樂揚高高抬起了下巴，冇有涓滴謙虛的模樣，她輕視地對我笑了一笑，我立時感到非常尷尬，奇特的是，我一貫好強，那一刻卻不知怎的，隻想落荒而逃。

那貓的身子刹時軟了下來，慘痛地喵了兩聲，回身走掉了。

清愁點頭，又道，“娘娘真是慈悲，樂夫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您不但留下她的性命，還如此善待她養的貓。”

“子為王，母為虜，整天摏傍晚，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裡，當誰使告汝······”

俄然一隻貓從高牆之上“喵”的一聲躥了下來，把清愁嚇得驚叫不已，我冇有給貓嚇到，倒給清愁嚇著了，正陷在回想裡不成自拔的混亂的思路一下便收了返來，我定定神，瞥見那貓弓著背，毛髮倒豎，凶惡狠地攔住了我的來路。

我感覺這條路太陰冷了，就讓清愁哼幾首曲子來解悶，她便唱了起來，“碧波湖上采芙蓉，人影隨顛簸，涼露沾衣翠綃重。月明中，畫船不載淩波夢······”她聲音細細的，很柔嫩，像那湖裡的水。而我的思路卻是以無可停止的再一次回到了好久好久之前，那碧波湖上，有良生，有清愁，另有采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