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壓寨夫人[第2頁/共4頁]

當時我的腦筋裡隻要兩個字，完了。我想，我應當是趕上了沛縣最臭名昭著的綠頭營。這群人神出鬼冇，專門打家劫舍無所不為，官府曾發重兵彈壓過一次，綠頭營傷亡慘痛，後不知逃到那裡去了。銷聲匿跡了好幾年，如何現在又呈現了？

“蜜斯，蜜斯，”小福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我隻聽到風在耳邊吼怒的聲音，和他的對勁的笑聲。

我想，趕上綠頭營的人，還能有甚麼好成果，可我寧死不肯受他的熱誠。我劈麵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如果不承諾呢？”

“毛賊，胡說八道甚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得上我們蜜斯嗎！”小福勃然大怒，朝他們怒罵道，還衝要上去和他們冒死，被我死死拉住。

不曉得從甚麼時候起，沛縣俄然騷動了起來，傳言孫勝的雄師很快就要來了，籌辦在此和秦軍大戰一場，鬨得全部沛縣民氣惶惑，冇有幾日，便陸連續續有人遷到鄰縣去了。

“恰是這個事理。”父親讚美地點點頭。

這日，我又見他獨安閒院子裡發楞，喃喃自語道，“多麼好的天下啊，如果公子還在，至於亂成現在這個模樣嗎？”聽他一說到公子，我的內心頭還是免不了一番酸楚，便道，“是天要亡秦，我們又能如何。”

我這時纔看清楚他的模樣，他雖滿臉的亂糟糟的鬍子，卻掩不住菱角清楚的表麵，那雙玄色的眼睛特彆顯得通俗，若撇開他的這層劫匪的身份，和他剛纔輕浮的談吐，他應當配得上威武兩個字。

我們舉家避禍至沛縣，在這裡一住便是兩年了。當初鄧高想抓我們，卻撲了個空，隨後因各地叛逆不竭，也許是他自顧不暇，並也冇有對我們趕儘撲滅。

“我是個不祥的人，你還是，離我遠一些的好。”我脫口而出道，把這個來由當作最後的拯救稻草。他既然曉得我，那就應當曉得我的名聲。

“如果沛縣人都走光了，彆說糧草了，就是連個拂塵洗塵的人都冇有，擺瞭然是要挫孫將軍的銳氣啊。”我道。

“沛縣又不是甚麼險要關隘，孫將軍不會傻到在此和秦軍對峙，依我看，他不過是瞧著邇來連日大雨，黃河水道湍急，將士們渡河凶惡，想繞道沛縣罷了。爹，您說呢？”我一邊喂父親喝藥，一邊隨便評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