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曲終人將散(2)[第1頁/共6頁]

以後就再冇見過溫行遠，直到那一天――

“成全？”郗賀神采突然一沉，一字一句：“我憑甚麼成全一個害死我母親的人？”

那一天，當溫行遠再次提及帶她出去散心時，郗顏冇像以往那樣回絕，反而主動發起：“去麗江吧，我還冇有去過古城。”

至於為甚麼不成能，他都懶很多費唇舌解釋。

郗賀神情穩定，提步而來，腳步聲在溫馨的走廊沉穩而清楚：“找我？”

她不說話，郗賀也未幾言，他錯身，與她擦肩而過，就在謝遠藤覺得他已經走了的時候，降落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這不是一個純真的忙，我冇體例幫。你能做的已經做了，歸去吧。”

“滿？”溫行遠笑了，幾近是一字一句：“都說：滿，小便可，多則為禍。我就嚐嚐。”

這時，謝遠藤的聲音自走廊絕頂傳來：“你好，叨教郗副局在嗎？開會？好的，我換個時候再打。”通話結束，她走到韓諾身前：“郗賀必然有體例聯絡上她的，我現在就去局裡找他。”卻在回身時，被韓諾攔下，他說：“不消了。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

謝遠藤豁出去了，語氣不受節製地鋒利，“他冇有權力挑選父母，當他能夠挑選的時候，他挑選的是你們郗家。不管何時何地，貳內心裝著的都是郗顏。那是他爸犯下的錯，和他有甚麼乾係？你們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嗎？”

窗外烏雲密佈，幾聲悶雷滾過，滂湃大雨一瀉而下，彷彿是為了照應那陌生而殘暴的一句“告彆。”韓諾一步步挪到病床前，遲緩到艱钜。

韓天啟比想像中更老了，頭髮斑白，皺紋深切，眼眶都微微下陷。看著生他養他的父親，韓諾的心猶被針刺。

韓諾尾隨而來，瞥見她跪倒在地，在渾沌的雨霧裡用有力的手臂抱住她顫抖的身材，終究肯說一句實話：“我覺得罷休是對你最好的挑選。”

彷彿感同身受他的疼，那隻枯瘦的手竟然悄悄動了一下，然後古蹟般回握住韓諾的。

郗顏衝出病院，衝進冰冷的雨水裡，任由雨滴砸在臉上，疼在內心。

“啪”的一聲脆響，似是誰的心絃斷了。

七點整，一身清爽的韓諾站在窗前，再一次拔打熟爛於心的號碼。

韓諾眼底潮濕一片：“我來晚了，對不起。”收緊的手，像是挽留，挽留父親，彆走。

她話還冇說完，韓諾已經掙開她的手，衝進了電梯。

謝遠藤無言以對。在眼淚落下前，她轉過身去。

謝遠藤感覺她的心也跟著濕了，因為郗賀現在的冷酷，哪怕她太清楚這份冷酷有多應當，仍然按捺不住地為韓諾難過，她謙虛的說：“求你成全一個做兒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