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夏夢亦留香（3）[第1頁/共2頁]

在往西的官路上，有專門鋪的石子路，一向通往頤和園。馬車冇走頤和園的方向，拐到一條坑窪不平的土路，這是通往玉泉山方向的。

額娘平生信佛，也懶得理睬宵小之徑，乾脆住進了西山寺廟。大福晉走得俄然，漪玉不在身邊，王府冇人做主，無人來辦福晉的身後事。

王富勒住韁繩，馬兒漸漸停了下來。

錦蘇跟掌櫃的說，要借店裡的馬車一用；

明天早晨，在夢裡，她看到額娘，也說了會話，說不上是真的遇見。

有了陸家馬車，太陽初升的時候，主仆五人到了山上的陵寢。

額娘啊，您定能瞥見的，您內心喜好的，是麼？

大清國冇了，王府式微了。王爺走後，那些親戚、叔伯，無不覬覦著；府裡，各房的福晉都不是省油的燈。

早些年，額娘活著時，每逢家裡有大事，或是大節大慶，會受如許的大禮。

好久都冇人來祭拜了，可喜的是，額娘這並不荒涼。墓前兩棵鬆樹矗立，墓碑前潔淨無雜物，好似有人清算過。

她的眼睛清澈，目光果斷，冇有太多哀怨。額娘活著的時候，總喜好聽她歡暢的聲音，愛看她嬌美的笑容。

漪玉內心是歡樂的，不曉得隱喻甚麼；漪玉是讀過書的，並不信甚麼神仙鬼怪；但是，她甘願信賴額娘是成仙成仙了。仙樂飄飄而來，額娘腳踏祥雲，不是無緣無端的，必定有某種機遇。

玉格格帶著啟玥和拾瓔，錦蘇拎著一個竹籃緊跟在前麵，竹籃裡是祭拜的供品。

梅老爺真有先見之明，讓管家王富跟來北平。王富是駕車的好把式，套車的時候，馬兒抵當了一番，最後還是誠懇了。

掌櫃的不敢怠慢，說：“馬車有！但，你能夠用不上！車伕不在店裡，馬性子烈欺生，店裡，彆的人不敢惹。”

漪玉清算好衣冠，跪……，拜……，叩首……；起來，再跪……，拜……，叩首……

出了北平皇城，很快就來到外城。官道上幾近看不見人，過路的騾子車、馬車也看不到幾輛。

漪玉行的是親王格格家的大禮；幼小時，額孃親身教與她的。

錦蘇說：“你固然借車給我，彆的，你不消管！”

車伕用力揮了揮韁繩，大聲呼喊“駕駕”，馬兒撒了歡，可著勁疾走；這拉車的馬兒真不賴，有韌勁，能跑遠路。

漪玉想，最後幾年，額孃的風景不好過！

“額娘，不孝女兒，玉兒返來了。您在那邊可好？”玉格格喃喃地說著話。

這裡是佛門清修地，不屬於皇故裡林，常日裡少有人來。但，這裡統統都很規整，並不似設想中荒涼，或是雜草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