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宴請（3）[第1頁/共2頁]

梅傳授倒不是恭維。陸軍長雷厲流行，風格結實軍功赫赫，打戰帶兵身先士卒，在軍隊中的聲望很高。

“兄長的舔犢之情，靜山真是非常感佩！”梅傳授說：“霑豪，他應當去北平！纔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他的人生還遠未開端。將來的路，要靠他本身去初創，去闖的。他有設法有抱負，不是人雲亦雲，我很看好他的。再說，不管清華，還是北大，多的是博學多識的先生，馳名譽者眾，不比我這文弱著強？霑豪在那邊，能學到有效的知識。望亭兄，做家長的，要曉得適本地罷休！”

“甲士，以從命號令為本分，”陸軍長看了看他，說道：“軍隊普通調遣，靜山，不好妄自推斷！”

“靜山，知子莫若父，”陸軍長道：“霑豪那孩子，淞滬會戰時，他剛好到在上海郊區的外婆家。親眼目睹了日軍的罪過。貳心機多，滿腔熱血，想上疆場奮勇殺敵。我顧念他，不捨得他，槍子無眼，我冇有同意。這一點上，我還是有私心的。也因為這件事，霑豪內心非常不悅。那孩子心機重，還真不知會如何，……。如果，北平也不讓他去，他會跟我擰著來的，……”

“哎，”梅銘淞從速上前，用手攙扶住，說：“望亭兄，不成如此！我語微言輕，不過爾爾，兄長如此，折煞小弟了。”

“此次，調兄長的軍隊在南京周邊設防，實際上，是上峰要對望亭兄委以重用吧。”梅銘淞問。

“靜山兄過謙了。我一介武夫，談何誌向，從命號令為本分。”陸軍長道：“我泱泱中華積弱積貧，受那列強的淩辱和勒迫，恨不能壯中華男兒雷霆之威，將列強擯除出我中華大國。”

“望亭兄憂國憂民，靜山文弱自愧不如。我恭敬兄長的勇敢，兄長跟隨中山先生，插手辛亥反動，武裝暴動顛覆了腐朽的封建王朝。兄長，你早就將死生置之度外。”梅銘淞道。

“男孩子當誌存高遠，有機遇借力而行，如果能去遠一點，讓他去熬煉熬煉，開闊他的視野，很不錯的。”梅銘淞道。

陸軍長握住老友的手，說道：“靜山，你過謙了。現在的世道，熙熙然，皆為利來。能不被一葉障目，是能者之眼，得有大聰明！”

西廳書房，梅銘淞和陸定國相談甚歡，“望亭兄的誌向高遠，豈是我文弱學者可對比的。”

梅傳授心領神會，雙手作揖答覆。他保持沉默，不再繁冗乾脆。

“哦，”陸軍長點點頭，朝梅銘淞作揖，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靜山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