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問杏軒（四）[第1頁/共2頁]

子曰：“逝者如此夫，不捨日夜。”

龍雲漠起家將王安扶到坐位上坐定，衝著他雙手抱拳笑道：“雲漠給您賠個不是，彆活力了，老總管。”

王安不由得脊背一陣發寒，本日算是曉得何為“莫須有”之罪名，何為“欲加上罪，何患無辭”了。他從速吃力地堆上一臉苦笑：“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我的王爺，這話但是說不得的呀！有些彆有用心之徒正愁找不到王爺您的馬腳呢，您這不是自投坎阱嗎？再說了，王妃也不過是打個比方，話裡話外隻是說要隨遇而安，那邊有彆的意義呀！”

“王總管不必大驚小怪，我隻是和你談笑罷了。”

良岫走在層層落葉之上，腳下感受非常綿軟輕柔。雖無葬花之意，但還是對落葉心存顧恤，因而讓小福子將落葉掃在一起堆在樹下，取落葉歸根之意。有些便讓它隨水從石牆下的涵洞流出漂向遠方，隻是杏葉太小，冇法紅葉流詩以增雅趣。

“老奴未曾聽聞，王妃遵規守矩，從非論人是非。”

王安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老奴年事大了，經不起折騰驚嚇，還請王爺寬恕。”

龍雲漠深思半晌說道：“自從嫁入漠王府，王妃還未曾回過宰相府，也未曾見過雲宰相，這倒是個不錯的歸寧的好機遇啊。”王安聽他話裡有話，正要替王妃說幾句好話，龍雲漠又如有所思地說道：“我便陪她歸去，既能庇護本王的王妃，又給足了雲宰相麵子，豈不是分身其美？”老王安張了張嘴，卻甚麼話都冇能說出來，這個九王爺的脾氣，他是一輩子都冇有摸透。

龍雲漠看了一眼垂首低眉而立的王安，問道：“我卻聽人說王妃背後言及問杏軒時稱其為冷宮，言下之意莫非是說本王有謀逆之心？這全部大夏隻要皇宮當中纔有冷宮，如若我這漠王府也有冷宮，豈不是我龍雲漠就成了天子，我漠王府就成了皇宮不成？”說罷他斜瞅著王安看他作何辯白。

龍雲漠忽而一笑，讓老王安俄然有一種被玩弄了的感受。

氣候一日冷過一日，問杏軒裡早早地點起了地龍，燒起了炭盆。轉眼間，已近十月，遵循大夏朝的風俗，已出嫁的女兒需在十月月朔這一天回孃家，到逝去父母的墳前祭奠，並將用彩紙製作的棉衣棉褲在墳前焚化，奉告親人：氣候漸涼，田野苦寒，女兒為父母送來過冬的衣物，望父母得以安然過冬。此民風名曰“送冬衣”。本年是良岫出嫁的第一年，遵循風俗必須回孃家為亡母“送冬衣”，不然便會被人嘲笑，罵作是不孝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