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第1頁/共4頁]

林飛然眯著眼盯了顧凱風一會兒，轉頭對那顆菩提樹開門見山道：“我想奉告你一件事，就是澄觀法師已經在這裡陪了你三百年，從他過世後開端，他就一向在你的樹蔭下超度其他的幽靈了，他向來冇有分開過你……我和我男朋友有陰陽眼，能瞥見，澄觀法師奉告我們你最喜好的花是西邊的佛瑾，托我們把花采過來給你看，以是我男朋友就挖了兩株種在這裡，今後你便能夠常常瞥見了。”

林飛然望著遠方，一臉嚴厲道：“不曉得前幾輩子我們是甚麼樣，是男的女的？”

也不曉得能不能聽懂人話……

顧凱風俄然擔憂道：“就是不曉得鬼能不能那甚麼，如果不能豈不是少了一些興趣？”

一個接一個的幽靈在誦經聲中消弭了怨念，減淡、消逝，跟著一片飄飛的草葉，沾著一隻鳥的羽翼，乘著一縷花朵的芳香……熔化進風中。

澄觀的眼睛看著他們，目光卻像是落在了遠處，他淡淡道：“兩位施主前幾世受遍磨難盤曲，嚐盡生離死彆，方纔修來這一世的緣分。”

他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本身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她聞聲了。

這是一個交代。

這個耍賴皮的感受一看就是被顧凱風感染了！

澄觀明知故問：“兩位施主但是兩情相悅？”

林飛然麵紅耳赤地快跑幾步，把顧凱風甩開在前麵：“……”

菩提樹的葉子長得有些像心形，它頂著滿滿一樹冠的心，卻彷彿隻是一棵偶然的樹。

林飛然當真地考慮了一下可行性道：“嗯，我爺爺奶奶現在就是如許的，他們老兩口就在祖屋裡陪著對方，誰也不去循環。”

澄觀還是垂著眼, 長而稠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瞳中投下一小片灰淡的影, 看不出情感，但他冇有點頭，乃至連衣襬都冇有動一下, 彷彿刹時化身成了一尊雕像。

“施主隻要對著她說出口便可。”澄觀眼底一抹和順的情感一閃即逝，“她在此發展了三百年，已有靈識，能夠如凡人般感到到四周的景象，隻是未通陰陽，冇法感到到貧僧的靈魂……兩位施主在此對著空無一人的樹下說了這麼久的話, 她那般聰明機靈, 想必已猜出了七八分，貧僧隻想請兩位再知會她一聲。”

頓了頓，他解釋道：“不管我們當中誰先死，靈魂都陪在另一個身邊，等另一個也死了，就持續做一對鬼夫夫，再也不要去循環了。”

即便必定情深緣淺，起碼還能夠曉得那些光陰與固執，是從未被孤負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