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罪羔羊[第2頁/共3頁]

酈書雁嗤笑一聲。她和徐繹之相處多年，也算對這些男人的設法稍有體味。在他們眼裡，多數女人都是玩物、是下人，隻能按他們的叮嚀做事，不配與他們交換。她曾經自命狷介，看不起後院裡的欺上瞞下，現在一想，她們的做法也不是全無事理――不過是相互操縱罷了。

“她當然不辛苦。誰家查賬不是從臘月中旬開端，她倒好，三天之前剛拿賬簿給我。”酈書雁提筆，在賬冊上草草寫下幾行字，立即翻開另一本，怠倦地撥出一口氣，“這是等著看我笑話呢。”

她不能一向這麼冷靜無聞，畢竟，她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就算為了孩子，她也要搏上一回。

“大蜜斯不信府裡的大夫？”郭姨娘抬起一隻手放在小腹上，眉頭微蹙。她現在隻是個不受寵的姨娘，從府外請大夫，困難不小。

蘇姨娘渙散的瞳孔驀地收縮，驚懼地看著酈書雁。

管事娘子李氏對酈國譽行了禮，起家後說道：“老爺叮嚀的事情，奴婢們做好了。統共抄出世附子四兩，一兩在艾姨孃的衣櫃中，剩下三兩在蘇姨孃的金飾匣子裡。”

她越想越怕，從牙齒到腳背一起顫抖起來，咯咯作響。酈書雁看著她驚駭的模樣，忍不住痛快地嘲笑起來，笑容可怖如惡鬼夜叉：“如果你想嚐嚐看，我必然成全你。”

“這……我曉得了！”郭姨娘點了點頭，麵色赧然，“隻是侯爺畢竟是夫君，出嫁從夫，他又向來對我不假辭色……我是真有些怕他。”

“祖母不喜好脾氣脆弱的人。你下次再見到她，千萬記得。”酈書雁想了想，又提示了郭姨娘一句。

郭姨娘最在乎的就是肚子裡的胎兒，寧肯多花心機，也不肯冒一點險。她聽了酈書雁的解釋，立即承諾：“好，我會謹慎的。”

酈書雁回到本身房裡，銅壺滴漏已經漫上了醜時三刻。她換了一身潔淨的家常衣服，在書桌邊上坐下，又叫丫環拿年例賬目來持續查對。

酈國譽早就煩躁不堪，現在聞聲酈書雁房中並無毒藥，他的表情在煩躁中又平增了幾分慚愧。

“她不是中毒了麼……這麼晚了，還來這裡做甚麼？”酈書雁皺眉，撥過幾顆算盤上的珠子，“讓她出去。”

酈書雁筆鋒一頓，帶著切磋的意味抬開端，看著郭姨娘：“曉得了。隻是你有喜的機會也太巧了，謹慎駛得萬年船，孕期的安然脈最好從外頭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