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低到塵埃裡[第2頁/共5頁]

餘週週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如何俄然如許密切，實打實的手足情深。比及餘週週洗完澡，穿戴小白兔寢衣坐在餘喬床上，看著他和超等馬裡奧共度歡樂今宵的時候，纔想起來問：“喬哥哥，你明天吃錯藥了吧？”餘喬按下停息鍵，拎起椅墊回身就把餘週週抽了個四腳朝天：“屁，你懂甚麼？”“那你乾嗎對我這麼好？還叫我一起到你家打遊戲機。”“我那是怕我爸在路上就揍我，以是才拽著你的！”“那……那你乾嗎誇我唱歌好聽？”“不是你唱得好聽，是她們倆唱得實在太刺耳了……”餘週週淡定地跳下床，拔下了紅白機的電源線。“死丫頭你是不是活煩厭了，我好不輕易纔打到第七大關，出門去用飯之前連遊戲機都不敢關，你你你……我跟你冇完！”雞飛狗跳的追逐戰。六歲的餘週週那裡是十四歲的餘喬的敵手，很快就被提著領子拎在半空中，晃來蕩去了。“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然後擦身而過，隻留下沉甸甸的咒語，伴跟著一串飄忽的笑聲。

很快就死了個潔淨。餘喬卻不再玩，按了停息鍵，有點兒鎮靜地問她：“週週，活力啦？”

她俄然轉過身，看著兩個方纔走開幾步的搖擺背影，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你胖了。”女人回過甚，臉上的驚奇一閃即逝，彷彿不明白餘週週話裡有甚麼含義，不曉得應當如何迴應。小男孩倒是氣勢昂揚地為媽媽回嘴：“你才胖了呢！”

餘週週熟諳他們，他們是她爸爸的老婆和兒子。多麼彆扭的乾係。

但是昂首的時候，她看到大舅家的喬哥哥正朝本身擠眉弄眼，她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這讓喬哥哥鬆了一口氣。餘週週不明白為甚麼他會儘力逗本身高興，他不是最煩她的嗎？

當媽媽和櫃檯蜜斯交代完新的試用品的特性和背工返券各種事件以後，轉頭看到的就是從遠處漸漸走來的餘週週――麵無神采，目光如炬，彷彿奔赴法場的江姐。

“冇。”餘週週低著頭，眼淚卻吧嗒地在淺藍色的床單上打下了深藍色的印記。彷彿在扮裝品專櫃前喪失的情感在這一刻悉數返程歸家，她揪著床單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掉眼淚，像是冇有關好的水龍頭。

四周的幾個閒散職員都湊過來，看著站在原地久久不動的這三個古怪的人。女人隻好“哼”了一聲，拉起兒子的手大步分開，扔下一句：“跟你媽一樣，長大了也是個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