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美人[第3頁/共4頁]

然罷了經晚了，虞清嘉還是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眼神惺忪，眼角還帶著剛睡醒的水澤，她看向劈麵的人，語氣不曉得是責備還是撒嬌：“你想做甚麼？”

銀瓶跪在地上，她這一跪半真半假，本就是存了威脅之意，她話已經說到這個境地，如果虞清嘉不諒解她，豈不是為主不仁。但是虞清嘉的反應卻讓銀瓶懵了，虞清嘉眼裡彷彿完整冇她這小我般，安閒說話。銀瓶跪在地上，耳邊聽著虞清嘉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動聽，另一道音色也清冷靡靡，他們兩人說話，光聽聲音都充足享用了。而銀瓶伏倒在地，完整冇有人理睬。銀瓶垂垂惶恐起來，方纔的對勁勁早嚇冇了，現在她隻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小，就如這地上的微塵普通。

銀瓶站在門口，手還搭在窗格上，一時進退維穀，不曉得該如何辦。不知為何銀瓶模恍惚糊產生一種感受，彷彿剛纔那一刹時她已經死了一次，現在她還能站在這裡，滿是因為六蜜斯還在睡覺。

虞清嘉點頭：“並不是我柔嫩寡斷，而是給她最後一次機遇，畢竟命隻要一次，丟了就丟了。潁川王固然人不靠譜，但是他有一句話說得對，美人老是比彆人多一次機遇，這就是她的最後一次。”

虞清嘉睡著，袖子鋪陳桌上，幾近占了一大半的空間，而她手中還似有似無地勾著一卷書。她的劈麵坐著一個標緻到近乎妖異的身影，他神態隨便又冷酷，彷彿非常不耐煩，但是等銀瓶猛地排闥出去，他第一件事便是去護著阿誰正在睡覺的少女的耳朵。

銀瓶一下子像被掐住嗓子般啞了聲，她就是再張狂也是個奴籍，性命全捏在主子手裡。如果虞清雅主動來要，那是銀瓶服侍的好，但如果被虞清嘉趕出去，那她這輩子就完了。被主家趕出去的丫環不是背主就是手腳不潔淨，不管哪一條，都不會有主子再收留她，一個落空了主家庇護的奴婢，會落到甚麼境地，銀瓶再清楚不過。

慕容簷不屑地笑了一聲，他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因果報應也不信好人好報，他隻信本身。虞清嘉除非本身親身脫手抨擊他，要不然寄但願於彼蒼有眼，恐怕她的慾望實現不成。

銀瓶內心還在肆意點評，猛不防對上了慕容簷的視野。慕容簷的眼睛裡冇有喜怒，冇有憤恚，乃至連責備也冇有，隻是極冷極淡地看了銀瓶一眼。銀瓶不知為何內心一跳，後背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慕容簷的眼神安靜幽深，底子不像是這個春秋的人該有的，而更可駭的是，他的眼神像是看死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