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邀醉曲（1）[第1頁/共2頁]

菁蕪點了點頭。

菁蕪隨即明白，“國後病重不能侍寢之時，千方百計推舉她奉養國主，隻是她身上的那股狐媚子勁到底不對國主的胃口，頻頻入不了國主的眼。”

“一呆便是大半日？”

菁蕪問道：“娘娘在看甚麼呢？那殿裡已經冇有娘娘在乎的人了，娘娘如何還如許看著它？”

“是了，熬了這些年，也該到了透透氣的時候了。傳聞這幾日國主常常往瑤光殿中走動？”

“就算她死了，但是國主對她還是念念不忘，她生前的時候，對我頤指氣使，那眼裡的傲慢華貴之氣將我作踐到灰塵裡，她死了，還帶走了國主的心，她真是陰魂不散！”

菁蕪意氣風發，扶著窅美人走在通往瑤光殿的宮牆下，窅美人卻俄然不走，遙遙看著宮門，如有所思。

“流珠？”窅美人眯起了頎長通俗的眼睛，“之前在府裡就感覺她行事圓融沉穩，想不到她倒是安了這份心機，也不曉得是從甚麼時候開端的，倒是我小瞧她了。”

殿中寂寂無聲，隻要金爐香獸收回纖細的“劈啪”聲，仿若六合都已經靜止了，窅美人不失時機地走了出去，嬌媚喚道：“官家！”

菁蕪的三角眼閃動著熠熠的光彩，“娘孃的意義是……”

“先前奉侍國後的那些宮女內監現在都已經斥逐走了，隻剩下一兩個灑掃的宮女，再有的，就是國後的貼身奴婢——流珠。”

她的手剛拿走嫁妝，便俄然被國主的手抓住，流珠隻感覺似被雷電轟隆擊倒，渾然不知身在那邊，如同木偶般地立在原地，任一顆心將近跳出了胸腔，也任紅霞染遍了本身的臉頰。

那樣的徹骨落寞、悲愴心神，又有誰能懂呢？

“娘娘不要憂心，國主對她再多的恩寵與思念也隻能化為紙上的墨跡，以娘娘過人的聰明和手腕，又怎愁冇有平步青雲的時候呢？”

殿中無人，兩人長驅直入，走到側殿視窗的時候，窅美人便聽到了國主與流珠的聲音。

寢殿中，國主蕉萃肥胖了很多，眼下亦是青黑一片，本來一雙纖長清秀的手也瘦得青筋閃現，他長身玉立，呆立很久，望著打扮台上玉笥，呐呐不言。

國主不為所動，仍然沉寂在落寞的哀思中，他彷彿瞥見了國後正坐在頭，絞著一縷紅絨，嬌怯萬分地呼喊他一聲“檀郎”，彷彿瞥見了國後正攬鏡描眉，昔日的嬋娟，本日倒是芳魂迷茫，天人永隔。

流珠捂了捂發熱的耳朵，望著國主那愁悶的眼，熟諳的痛又毫無征象地襲來，那愁悶哀憐的眼神，怎又不會讓她的心噗通地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