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定終身（2）[第1頁/共4頁]

周嘉敏與宮妃、朝廷命婦行三跪九叩大禮，天子棺木前，哭聲震天。

嘉敏模糊感覺瘮人，她一步步走進了殿堂，內裡竟也是空蕩蕩的，輕飄柔嫩的簾幕隨風飄零，殿中捲菸嫋嫋鬱結，披髮著勾引的暗香，一縷縷膠葛著她的鼻息。

轉過了殿角穿廊，到了一處僻靜的地點，殿前的侍衛和宮人都已經被屏退，從殿中收回東海夜明珠的亮光，在傍晚的暮色下，幽秘而魅惑。

這一眼，趙光義的目光便挪不開了。很久，他笑了笑道：“前些日子，朕想與你對弈，你回絕了朕，當時朕是晉王，尚不能對你如何；現在，朕是皇上，天下人再無一人不能服從朕，你還能回絕朕麼？”

趙光義饒有興趣地昂首端凝著嘉敏，隻見她鬢髮如雲，僅彆著一朵素白的絹花，清素的臉上有著幾分哀容，更襯得她的楚楚不幸。

怎料嘉敏決然回絕道：“請陛下恕罪，臣婦不能陪陛下對弈。”

“其一，現在尚在先帝大孝之期，臣婦閒玩，是對先帝大不敬；其二，臣婦矜持身份，並非陛下妃嬪，與陛下獨處一室，分歧禮節。”

妄議者，斬無赦！

“你……”趙光義惶恐非常，卻又不敢動半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孤單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竭，理還亂，是離愁。彆是普通滋味在心頭。”

久而久之，李煜積鬱成疾，染疾在身。

可柴米油鹽、支出支出，哪一樣不顛末嘉敏的手？

李煜得知嘉敏要設茶壚，豈有準予之理？連連自嗟此後戒酒，不想讓嘉敏受累。

如果有機遇，她真願與他痛飲一次，陳述這些年的天涯浪跡，這些年的南征北伐，這些年的豐功偉績……

世人皆迷惑，百官惶恐地在殿前群情，天子向來龍體安康，如何俄然就大行了？

嘉敏心中羞憤不已，趙光義真乃小人！

趙光義不悅地皺起了眉峰：“為何？”

他一步一步將嘉敏堵住了牆上，嘉敏再無退路，手上碰到了一個花瓶，她持了那花瓶，重重敲擊在桌上，以碎裂的瓷片指向本身的胸口。

嘉敏拭了拭淚痕，清算了衣裳，隻得起家隨內侍而去。

開寶九年十月廿旬日。

嘉敏不得而知，她的眼淚珠子似地掉落，她是悲傷的，真的悲傷。

她很快明白了趙光義的意義。

天子對降主、降臣不薄，衣食俸祿都非常豐富。凡是有宮宴、番邦來賓之時，天子總會傳李煜佳耦入宮，犒賞也非常豐富，格外優渥，倒叫眾臣子不敢驕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