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祭祀[第2頁/共3頁]

待得祭奠結束，已是中午。

當第一縷晨光劃破夜空，祠堂大門轟然一聲翻開，統統的楊家人跪在地上，行三跪九磕大禮。

楊成文微微一愣，眉頭皺起。

一名斑白頭髮的老者大聲朗讀祭文，聲音衰老，卻極其宏亮，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他是族中碩果僅存的五代族老，深居簡出，隻在這類特彆場合纔會呈現。

五郎楊延德，走投無路削髮。

刀槍林立，馬蹄亂舞，烽火直沖霄漢，鳳舞狂沙，血濺落日，戰鼓震天敲響！

群山膠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

楊繼周下巴微揚，淡淡掃了一眼，嘴角處暴露一抹嘲笑。

楊繼周拿起一根柳枝，悄悄地插在那棵柳樹前。

祭台上擺滿祭品，兩盞萬年燈長年不息，龐大的香爐青煙環繞，楊家後輩順次上香，下跪施禮。

穿戴素淨的新衣，攙老扶幼，百口出動，刹時融入青石路上的人流中。統統的人神采莊嚴，狼藉的人群靜悄悄的，草叢中蛐蛐的叫聲清楚可見。

祠堂前是一個寬廣的廣場，青石鋪成，經曆數百年的光陰滄桑，仍然亮光如鏡。

“三品以上！”楊成文喃喃低語一聲。

“孩子們，這便是楊家柳，每一個楊家人都會種下一顆屬於本身的柳樹，即便最後戰死，老死，我們都會留在楊家莊，與族人始終在一起！”族老密意地看著一顆顆柳樹，彷彿在看著一個個楊家人。

步隊越走越慢，統統的楊家後輩拳頭緊握，雙目含淚。

七郎楊延嗣，兩狼山搬救兵被亂箭射死。

“楊中雷，九十八！“

四周有八棵柳樹環抱，聳峙在這鬱鬱蔥蔥的大地上。

四狼楊延輝，八郎楊延順，精疲力竭被俘。

老令公豪傑一世，“望兵兵不到，盼子子不歸”，終究一頭撞死在李陵墓！

“籌辦好了！”楊成文等人大聲道。

楊家莊燈火透明。

楊家人能夠大吃大喝，能夠低聲議論，不再有太多忌諱。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

雨終究停了，陰雲消逝，稀稀落落的星星漫衍在天涯，收回朦昏黃朧的光芒。

“族老，不知我我父親的柳樹種在那邊？”楊繼周問道。

可惜！楊成文輕歎一聲。

“楊繼周，此乃族中大祭，不得鼓譟，念你思父心切，不予計算。”一道衰老的聲音傳來，語氣非常峻厲。

“好，你們是楊家將來的但願，精忠報國驅除胡虜複興楊家就靠你們，”太公環顧一圈，點點頭道：“武社是楊家的底子，望你們刻苦練習，早日練成楊家槍，疆場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