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借書，心學祖師[第2頁/共3頁]

孟九成這般說辭可謂油滑，也正擊中文人的缺點，愛好與人議論學問，賈涉也不例外。

“卑職謹受教。”孟九成嘲笑了兩聲，承諾下來。

以往以工代賑時，大多由官府開義倉、設粥廠，以施助流民或哀鴻。但這此中縫隙太多，貪鄙胥吏常做手腳。比如併吞米糧，粥稀得能照見人影，或是摻砂子和糠秕木屑以充其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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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相公體貼。”孟九成躬了躬身，以示感激，頓了頓才說道：“卑職坐鎮這裡，能及時措置些事件，不致遲誤工期。再說，也不消卑職揮鍬掄鎬，倒也不累。嗯，如相公恩準，卑職想借幾本書來，在這裡有空兒就讀，也不沉悶。”

梅兒被盯得發慌，低下頭來，撚著衣帶，好半晌，才低聲說道：“奴家最恨人拿話哄我，若要人信，總鬚髮個誓來。再說，此事也由不得你我。”

孟九成想要從中獲得知識營養，並與影象中的“心學”融會貫穿。另一方麵，他也有藉機阿諛賈涉，再博其喜愛的心機。

梅兒聽得明白，發笑道：“頭吊頸，椎刺股。官人若取功名，隻需房梁和椎子兩樣兒，又何需甚麼賢能娘子？如果娘子能催促、警誡，那官人豈不有畏妻之名？床前有那母夜叉般的存在，隻怕到時官人悔之晚矣！”

與六巧和一個仆婦同來的另有郭臣，待送走賈涉，孟九成才和他打號召，請他進屋坐下敘談。

“卑職想先借《象山選集》。”孟九成也不客氣，直接點著名來。

“某家才曉得，孟兄弟請陳二郎去為唐娘子做事。”郭臣屁股剛坐下，便向孟九成抱怨起來，“想那陳二郎，讀書讀傻了的，又手無縛雞之力，某家怎地還不如他？”

築城的工地上已經出工，勞工們在各處草草搭就的蓆棚下或坐或躺著歇息，不遠處的大鍋裡幾個細弱婦女在煮著飯菜，隨風飄出陣陣香味。

噗卟一聲輕笑，引得陳鴻漸轉頭去看，梅兒已經隱去無蹤，嫋嫋的聲音還在屋中迴盪，“若真要悠長，又何必急在一時。官人且安息，此事今後再說。”

這話就有摸索之意，卻還吞吞吐吐的不利落。

陳鴻漸盯著梅兒，如有所思，好半晌才展顏一笑，說道：“不想娘子竟有如此見地，令鄙人茅塞頓開。隻是鄙人經常憊懶，若能得一賢能娘子相伴，不時催促、警誡，那該是多麼榮幸啊！不知，不知娘子，阿誰，看鄙人有冇有這個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