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主家的傻兒子[第2頁/共5頁]

院子裡高義仠正用木錘敲打著鐵塊，急聲呼喊，“賊人來了，都上牆啊。”

眼下河南的環境，有點像五胡亂華時一樣，凡是有點家財的都會築堡，有的大師族也會挑選結寨，隻是當時防的是胡人，現在即防流寇，也防官軍。

暮年高祖榮有一子，比現在的兒子高義歡要成大器，可惜萬積年間跟著保定總兵官王宣，戰死在薩爾滸。

公1642年，崇禎十五年，河南大旱，飛蝗蔽天而下，所過之處，禾苗、蘆葦和青草立儘，饑民削樹皮，掘山中白泥為食，百姓流竄，老稚丟棄道旁，餓死者甚眾。

糧庫裡作歹的是他的二兒子，名叫高義歡，是宗子死的那年他的小妾所生。

“甚麼？”高祖榮神采一僵，反應過來，立即叮嚀道:“你快敲鐘，把村裡人都叫起來，女人孩子進院子遁藏，青壯全數上牆戍守。”

“爹，那人我熟諳，是我兄弟！”高義歡見是熟人，內心有底，走到一臉嚴厲的高祖榮身邊。

高義歡隻見搶先一人，一手打著火把，一手提著環首大刀，豹眼環須，已經站在土牆上麵，倒是陳留地界上馳名的滾刀肉劉黑子，是個狠角色，不太高義歡卻與他吃過幾次酒，有些友情。

眼下的河南，朝廷的統治早就崩潰，官府隻能退保大城，管不到鄉裡，流寇、官軍、豪強犬牙交叉在一起，相互之間經常兼併，混亂的像一鍋粥，各個村莊便隻能結寨自保，製止能人的劫奪。

……

聽到隻是借糧，高義歡鬆了口氣，轉頭看了老爹一眼，見他伸出來一個巴掌，當即會心，向下喊道：“劉哥，年景不好，我們家也冇不足糧，村莊裡另有一百多戶要用飯，我給你十石麥子，哥哥你帶著兄弟在去彆處看看，中不中啊？”

高義仠聽到動靜泄漏，便不讓他上工，嚇得脖子一縮，趕緊包管，倉猝逃離了院子。

高義仠得了好處，點頭如搗蒜，“老店主，你放心，我嘴快實著哩。”

高家堡和王家堡靠得近，經常因為水源等題目鬨衝突，產生械鬥也是常有的事情。高祖榮見王家屏呈現在流賊步隊裡，驚得下吧都掉了下來，老頭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鬥麵子？”高義仠聽了一愣，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樂開了花，他忙要伸謝，高祖榮卻用柺杖製止了他，眼睛餘光瞟了一眼糧庫，然後盯著他低聲道，“明天的事，你對誰也不要說，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