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

95.世間多少紛擾事[第1頁/共7頁]

一個約莫而立之年的和尚走了出去,莊嚴的殿堂裡燃著無數隻長明燈,一名老衲正背對著他,於蒲草團上結跏趺坐,口中誦唸著經文。和尚合十了雙手,恭敬道:“師兄,你找我。”

那兩度改換的年號,那早入鬼域的傳說,他彷彿疑竇叢生,又好似豁然開暢,隻覺麵前一幕如夢如幻,似是昔年初逢浴堂院,月下牡丹動長安。念真慎重起家,合十雙掌:“貧僧法號念真。一彆十五載,殿下還好麼?”

他在本身房外的小石桌上置好茶具,將水放到風爐上漸漸煮著,這纔去請師兄口中的那位施主。

自那日以後,每至申時末,那人皆會輕叩寺門,前來禮佛誦經,風雨不輟。念真猜想他有靠近之人歸天,才這般悲哀又虔誠,日日來誦《往生咒》。《往生咒》凡十四句,每次須持誦二十一遍,念真在門檻內等了不久,便聽到他開端念迴向偈。

……

那人凝眉細思,不覺得然道:“原不諒解,跟釋不放心,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現在目不能視,如有人不謹慎將我撞到在地,令我受傷,他道一聲‘對不住’,我便要說句‘無妨’麼?且非論我會不會說這句‘無妨’,起碼在我內心,並非毫無毛病,反而極其介懷。即便是偶然,即便已報歉,對於將我撞倒一事來講,我能夠不究查,但既然此事本身就是錯的,那我為何要諒解?如果任何事都能諒解,何來國法家規?我不想著便是了。”

和尚應了一聲,也未多問,回身便去了。

念真一喝以後吃緊向前,是以方纔的景象他看得清楚——那人實在並未將手伸向風爐,而是伸向了風爐側旁處,他的喝聲一起,那人被他嚇了一跳,立時收回了手,便是這一罷手,纔不謹慎打翻了風爐。

——《寧史·桓宗本紀》

“當時我年紀小,向來隻喚小字,想那故交也一定知我名姓。”那人眉心微蹙,緩緩道,“可我模糊記得,阿誰小沙彌,法號彷彿是……”他頓了好久,細心回想了一番,還是不甚肯定隧道,“……約莫是叫念真。”

念真道:“施主乃脾氣中人,既已曆經塵凡事,想來有本身的一番考慮,小僧不宜多勸,隻望施主能始終死守本心,莫要入了歧途。”聲音一緩,又道,“施主方纔說本身來自長安,又言本身在慈恩寺有故交,小僧曾在慈恩寺聽講十餘年,亦瞧施主非常麵善,不知可否有幸得知施主名諱?”

念真道:“我瞧施主不過弱冠,十年未見,竟能掛念至此,實在罕見。不如小僧修書一封至長安,替施主問一問罷。那故交既與施主同齡,想來也不過二十歲許,小僧便請慈恩寺的師兄弟留意一下。”那人點頭道:“我本年二十有九……罷了,你也是長安離人,如何會知長安事,我不過平白一問。”那人低聲道:“多年未見,或許他早已忘了我……”言及此處,彷彿無端勾起幾分痛苦,緩緩闔上了眼,“他們都已經忘了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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