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誰叩死門尋生路[第1頁/共3頁]

濃烈藥香充盈鬥室，一名軍醫拿著一把葵扇，不斷地扇著藥爐，謹慎節製著火勢。藥王與趙太醫相對而坐，中間的案上放滿了各種草藥，趙太醫正用石臼研磨著藥材，藥王在旁看得出神。

但是他曉得又能如何，蘇子澈身為秦王，不回長安還能去哪？去封地？莫說天子不準，便是準了，貳心中痛苦地點，即便不在長安不聞不見又能減少幾分？他南下以來半年之久，心中痛苦可減過半分？陸離完整能夠瞭解蘇子澈求死之心，可卻一絲一毫都接管不了，僅僅是想到而後代間再無此人，他便感覺痛不成當。

藥王與趙太醫深諳醫道，也俱知蘇子澈病根在情不在傷，陸離一提及茉莉花根，他們便知他在打何算盤。藥王當即冷哼一聲，道：“陸將軍真是好算計！老夫年初的確在閩中，那花根也的確可令人假死，隻可惜老夫夏季而往，並未尋見。”

陸離驀地昂首，腦中思路像是狼籍不堪，又模糊約約有一絲腐敗：“藥王此言何意？”藥霸道：“藥王穀行醫濟世，夙來隻醫活人，不醫死人，你家殿下雖眼下另有口氣，可心早就死了。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嘿，便是扁鵲再生也救他不得。”陸離右手緊握成拳，顫聲問道：“你的意義是，殿下並非病入膏肓，是他本身……”陸離不敢再說下去。

藥王與趙太醫對視一眼，俱都蹙起了眉頭。

“先生這些疑慮，我都考慮過，想瞞過至尊，的確不易。”陸離麵色凝重，一句句道來，聲音極是沉穩：“我已獲得動靜，自陛下曉得秦王傷重滯留不前，已派太子前來驅逐秦王回京，不出四五日便會到達此地。太子不通醫術，有先生與趙太醫在此，讓太子信賴秦王已死並駁詰事。隻要太子以為殿下死了，那殿下便是死了。我們隻需在陣亡兵士中尋個與殿下身形附近者，便可偷天換日，取而代之，讓柳天翊將殿下送離荊州。屆時……我也會跟隨秦王同去。而秦王一死，先生在此地也多留無益，不如就此回藥穀。此地間隔長安另有些路程，又值夏季，待回到長安，屍身早已腐臭，即便是陛下，也一定能辨清描述。”

“即便回長安後被陛下發覺，那也是陸離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陸離又是一揖到底：“陸離哀告二位施以援手，大恩大德，陸離冇齒不忘。”趙太醫歎道：“陸將軍，茲事體大，稍有不慎，不但功虧一簣，連驍騎軍十萬將士都難逃罪惡。”陸離道：“隻要二位能施以援手，我便是拚上這條命，也毫不會留下一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