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由來不敢忘初心[第2頁/共6頁]

“啪”地一聲，他疼得一抖，狐疑天子是否已用戒尺將他的皮肉都拍碎了。蘇子澈不敢遁藏懲罰，隻得哭叫著要求，天子卻肝火更盛，戒尺抽落愈發不留手勁，隻疼得他汗淚交換，恨不得以頭搶地。

蘇子澈點頭道：“彆問了。”齊坎瞧見桌上放著一個白瓷小瓶，翻開一看，恰是蘇消腫祛瘀的外用良藥，遂道：“來，再上一遍藥，過會兒就不疼了。”蘇子澈知他憂心，點頭承諾了。

寧福海等人站得遠些，不知天子何故俄然大怒，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

宮娥撲滅四周燈火，將晚膳送至內殿，卻又原封未動地端了出來。蘇子澈傷在多處，躺臥皆疼，亦無胃口飲食。他望著殿內擺放著的一對雕工高深的白玉麒麟，麒麟傲岸凶悍的姿勢栩栩如生，跟他現在的狼狽恰成對比。

蘇子澈緩緩抬開端，幾近透明的容顏上半邊臉紅腫，額角亦是高高腫起，還微微透出血絲，他望向天子，兩行清淚混著汗水流下，低聲下氣地報歉：“麟兒知錯了，再不敢了，陛下彆活力了。”

他曉得父兄對他的期許，他向來都曉得。

“你既曉得，朕便冇罰虧了你。” 天子以戒尺輕點他腰側：“褲子褪了，趴好。”蘇子澈滿臉要求地看著天子，不待他開口，天子冷然笑道：“不肯意？還是你感覺朕就不該打你？”蘇子澈望著兄長諷刺的神采，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低聲道：“麟兒不敢。”他解開玉帶放到一邊，又解開繫帶，將長褲中衣一併退下，略一遊移，終是怕再惹怒兄長，連褻褲也褪了下來，他手心疼痛難耐，便以手臂撐地，目光落在波斯進貢的地毯上，望著那繁複的異域斑紋，幾近又要落淚。他看不到天子的容顏，隻聽獲得戒尺被人拿在手中揮動帶起的風聲，如同寒冬深夜，窗外未曾停歇的北風。

天子俯視著蘇子澈，知他所言不虛，便是欺男霸女殺人放火，也的確捨不得他死，可這話從耳入耳來，倒是那般刺耳，就如一個惡劣的孩童，恰是仗著本身無底線的寵嬖，纔敢肆意拆台冇法無天，怒道：“抬開端來。”

蘇子澈低垂了頭，貼著觸而生溫的麒麟玉枕，麒麟，嗬……生於皇州天子家，自幼讀經史，習技藝，學戰略，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佐兄長大業，保護大寧長治久安。他想起往昔曾隨父皇登臨摘星閣，拾階而上，步步登高，於極高處俯瞰九州山川，聽一代聖主品聊天下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