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蒼霽[第1頁/共4頁]

他講得凶，倒是真有此意。他懂甚麼情麵來往，他現下隻明白想乾甚麼便去乾，你就是與他講天王老子不準，他也會回一句天王老子是誰，是他蒼霽甚麼人，算甚麼東西？他偏要這麼乾，誰也管不了！

淨霖似如睡著，過了半晌，才道，“叫蒼霽罷。”

“好說。”蒼霽心下一動，說，“想讓我不要拔也能夠，你須奉告我，你姐姐與淨霖有甚麼前塵？”

石頭小人本就冇有嘴巴，當下順著他，一個勁地點頭。蒼霽被順得很舒坦，揪了袖口，說，“我要洗手洗臉。”

“呸！你也配探聽我阿姐！”阿乙說，“想也彆想！”

蒼霽想了想，說，“我對你阿姐不獵奇，你隻須與我說說淨霖。”

“你敢拔我的毛！我就殺了你！”阿乙厲聲嗬叱。

誰料蒼霽回過甚，陰測測地說，“滾？你怎想得這般等閒。你屢教不改，又害得我幾乎喂蛇，等閒放了你，我豈不是太虧。”

石頭小人緩慢地點頭，被他摁在小案邊，腳尖都要夠不著空中了。

水花翻濺，阿乙被拽住了腳，蒼霽力量比隻鳥大很多，將阿乙連拖帶拽地移上雪地。阿乙拍翅欲逃，背上便蒼霽一屁股壓穩。

可惜蒼霽對天下地上如雷貫耳的人物皆不瞭解，半點不覺怕。隻是再踹他一腳，催促他持續。

他音還未落，便感覺頭頂被敲了幾下，幾乎將他砸進雪中去。石頭小人踩了他的腦袋，不解恨地又踩了幾腳。

石頭小人昂首就撞了他一個暈頭轉向，蒼霽泄憤地揉亂它的草環。兩隻滾在地上打鬥，碰翻結案幾。蒼霽仰倒著身，氣喘籲籲。

石頭小人便替他倒了水，蒼霽用帕子擦淨汙垢，額間的傷口涼涼的倒也不痛。他對盆照了一會兒，問石頭小人，“他真的冇有轉頭嗎？我摔得那樣重，是我摔得不敷痛嗎？”

阿乙被拖向水邊，他陷在雪中，惶恐咬牙道，“講就講！你停止！隻怕我敢說，你卻不敢再聽！”

“為甚麼？”蒼霽問。

“你的眼淚怎會如許多。”淨霖語聲漸低，“……分開此處去往更廣袤的六合，即如雛鳥離籠，你便能明白留在這裡不過是形同走屍。你本不知天下，一點朝氣便成此悟，得以化形是謂天機。你的緣不在這裡。”

淨霖強撐倦意，看他天真，便微帶輕嘲反覆了晨時的那句，“你曉得我是誰，你怎敢如許說。”

“這便已足以讓中渡一眾掌職之神掉腦袋。你真是蠢！淨霖殺了君父，九天諸神誰能容他？他清楚死了，卻還活著。哼，可這瞞不過我，我猜他當日已踏入了大成之境。你曉得大成之境是甚麼？淨霖先前位列君神，可這天底下能夠稱一聲‘君’的，總也不過六位，他殺了擬立九天境的九天君，九天君既是他父親，也是他君上！今後六君變四君，可現在能算得大成之境的，隻要殺戈君黎嶸。淨霖如果也成了，他冇死便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