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噬血美酒[第2頁/共4頁]

沈昀神情中暴露一絲訝異，很快又規複常態，望著那少年微微一笑：“人生那邊不相逢，蘇公子，幸會。”

站在樓梯上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年青女子，著了一件櫻紅色錦緞羅衣，烏黑的秀髮裡簪著一枚鑲金點翠小巧釵，膚若凝脂，端倪如畫，舉止間溫婉如水，柔情脈脈，叫那兩名打手看直了眼睛。她向沈昀欠身說道：“請沈大俠隨我來。”

對於生命，沈昀向來都是尊敬的，因為那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即來之則安之，沈昀舉步走下台階，那兩名打手再不敢攔他。那女子在前麵帶路，蓮步輕移，衣袂飄飛，頗具幾分靈氣，沈昀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美人老是賞心好看標，他從不鄙吝賞識的目光，他看她們就像在看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即使不敷完美，卻活色生香，是這人間最美的風景。

內裡的安插要比外頭簡練很多，賭桌居中擺放，牌九與骰子整整齊齊置在上麵，靠窗放了一張供人憩息的軟榻，那少年支手斜靠在上麵，墨發傾鋪在榻上，紅色錦袍逶迤拖地，衣襬上繡著素淨的桃花，襟口微敞，暴露半截緋色中衣，似笑非笑的端倪裡帶了幾分慵懶與挖苦，似瀲灩水光般向沈昀望了過來。

那女人撐起顫抖的身材爬向青釉酒壺，明顯已冇了力量，卻咬著牙關將那隻酒壺置於本身脖頸下，鮮紅黏稠的血液緩緩淌進酒壺裡，有幾滴沿著青釉色壺壁滴下，竟是莫明顯麗。沈昀即使見慣存亡，也不由被麵前這一幕驚住，拜彆的腳步再也冇法邁動。

蘇瀲陌緩緩從榻上坐起，一縷墨發自他頸上垂落：“但如果試了，或許就會成心想不到的收成。”

以是他纔會被稱為遊俠。

沈昀腳步一頓，過了半晌，才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沈昀望了那女子一眼，不知蘇瀲陌是何企圖，隻見他再次小扣桌子，那女人漸漸跪下來，雙眸低垂，低聲吟唱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虎魄光，但使仆人能醉客，不知那邊是他鄉……”清甜的嗓音在屋子裡繚繞，美人與歌聲，自是非常賞心好看標事，沈昀固然是個蕩子，他固然看上去很落魄，卻也非常情願去賞識如許的美景。

那女子走到一間吊掛著“紫氣東來”匾額的屋子前，伸手在花欞門上敲了一敲，纔將它推開，躬身說道：“沈大俠請進。”

他幾近不殺人，縱使對方已經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能在談笑風生間化險為夷。他拔劍的時候，常常都是為了自保，江湖上有太多關於他的傳聞，隨便拎出一條都能讓人議論上三天三夜，但是卻冇有一條是在說他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