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駕薨[第1頁/共3頁]

我淚如泉湧，忍不住伏在皇後身上放聲痛哭起來，這些年，皇後一向把我當女兒對待，從未虐待過我半分，這份恩德我是銘記在心的。

“皇後孃娘如何了？”

“這個――”天子微微愣怔一下，半晌以後，俄然麵現一絲惱意，語氣硬梆梆道：

我冷眼看他，疇前對他的尊敬現在已蕩然無存，語氣當中多了一分鄙夷：

我內心明白，她必然是在等天子，等阿誰她愛了一輩子，幫手了一輩子，臨終卻讓她接受叛變痛苦的丈夫。

“皇後！”天子終究來了，卻始終是遲了一步。

婆婆還是感喟一聲，無法的搖了點頭，道：

我心內生起幾分恨意，若不是本日天子在禦花圃拈花惹草，若不是他一氣之下拂袖而去，皇後至於去得這般快麼？

然後又抬眼對我道：

我如此默唸，心內卻更加酸楚，皇後剛滿頭七之日，天子便寵幸了阿誰叫映雁的宮女，並封為朱紫，對於皇後，這的確是莫大的欺侮與諷刺。

而我，自知多勸無益，反而徒惹悲傷，乾脆眼不見為淨，對他不睬不問。婆婆見我每日除了伴隨昭兒的時候外，老是鬱鬱不樂，因而勸道：

“朕自有分寸！”

我哂笑一聲，心內更覺苦楚，婆婆不會曉得，我最在乎的實在是他的棍騙。他是將來的天子，即便是三宮六妃又有何奇特？我不是獨孤皇後，冇有她的手腕與家勢。

“婆婆，纖兒感覺如此平平度日也好。”

而我，除了將一腔肝火埋冇於心，又能如何？

說完這一番話，皇後有些氣喘，還想再交代點甚麼，卻已渾然有力，欲語而不能，眼角褶皺精密，老淚縱橫，眼睛死死盯著殿門口。

我聞言一驚，隻覺得我與楊廣相安無事便好，卻冇想到這一層，人間再毒手的事，恐怕也禁不起枕邊風，我腦中倏忽閃過一個畫麵，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臥在楊廣枕畔，給昭兒安上很多莫須有的罪名，軟玉溫香最誘民氣誌，楊廣必然會堅信不疑，那麼，我的昭兒……

“母後已仙逝！”

那天，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皇子皇孫，朝廷大臣皆身著素衣孝服，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緩緩前行，家家戶戶門口皆高掛白燈籠，全部大興城都是一片慘痛的白。我跟在棺木以後，眉頭深鎖，隻在心內默唸：母後，您放心的去吧。

“好孩子，聽你母妃的話。”

“母後放寬解，您必然會好起來的。”

“另有，本宮去後，不得大辦喪事，過於奢糜。”皇後點頭，自知大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