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老垂柳[第2頁/共4頁]

“……”

東邊天涯橘黃，朝陽完整露麵。陽光普照大地，為人間萬物裹上一層橘紗。湖麵波光粼粼，柳枝隨風飄零。

老垂柳跟著道牧的呼吸而鳴，刀劍爆碎成粉，隨風飄逝。

“借刀殺人，怕已見效。”

“能跟我說說，你毀這棵還願樹，是甚麼一種心態嗎？”莫歸海終昂首正眼看道牧，刀疤如一條大蜈蚣在遊動。

滅心牧劍一話，讓道牧想起這茬。昂首瞻仰星幕，掐指一算，除卻今晚，的確隻剩三日。道牧冷酷臉麵，終現悔怨之色，難怪本身之前過分渙散浪蕩。

斯須，莫歸海收回目光，輕撫老垂柳，“花那麼多代價，請來很多天牧，都冇法讓你煥產朝氣。每年來此，眼睜睜看著你的腰，一年比一年愈來愈曲折，老氣沉沉……”

“明顯隻安葬刀劍，恁地同死人墳場那般陰邪。”道牧望向湖邊一棵老垂柳，上麵插滿刀劍。

滅心牧劍化作一道光，劍尖點蕩波紋。下一刻，冇入虛空，消逝無影蹤。

環顧四周樹木，獨老垂柳一身刀劍，數不堪數。其他大樹，或是冇有，或是十餘把衝頂。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歸海方纔拜彆。

一人，一幼獸，一老垂柳，在星月潔白銀光下，影子漸漸融為一體。

樹木間芳草如茵，灌木叢叢，花草簇簇。皆沐浴著陽光，綻放了笑容。花瓣上，樹葉尖，露水在朝陽體貼下，明滅著五彩的光輝。

終究，老垂柳得以自愈，規複活機。道牧體內牧力，不但冇有耗損殆儘，反而有所增加。

呼呼呼，這裡的風彷彿比其他處所，還要來得喧嘩。四周樹木，灌叢，花草，唰唰搖擺，似在喝彩，似在招手。

“莫歸海，天府劍師。”轉刹時，莫歸海已臨老垂柳下，打量樹乾。

“紅眼小子，也回絕我。”

哢哢聲響，頭盔散開斂入肩甲背甲，恰是梭港售票處，莫歸海。

傷口綠光帶紫紅，樹汁倒流回籠，肉眼可見癒合。風化作刃，扯破疤瘤，刀劍殘體熔化成液體流淌，或褐紅，或金銀。

道牧呼風，阿萌化風，一人一獸，隨風消逝匿蹤。道牧阿萌，這才拜彆，綠火如拍天海嘯，又如颶風殘虐。

“道牧若這麼輕易死，莫家也不會這般頭痛。”

一棵蒼勁老垂柳，買賣盎然，彷彿林中竄改，皆因她而起。樹下，一幼獸站立閉目而眠，一超脫少年兩手撐樹，掌蕩紫紅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