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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公子。”見高啟落淚，兩個長隨大為惶恐：“如何了？”

“也好。”慕瑛點了點頭，出來總要有些收成才行, 去買幾盞燈籠歸去哄著他們玩——長姐又要進宮去了, 還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見麵, 這也算是個念想罷。

都城有風俗，上元月夜，青年男女，攜寶蓮燈至金明河邊，將心願寫到燈裡，把燈放入河中。這金明河的泉源傳聞在腐敗寺後山，是一股菩薩指引的聖水，如果在河邊誠懇禱告，便能心願成真，故此每年上元夜，都會有人在金明河邊放燈，為的是但願獲得菩薩庇佑。

“那四周去逛逛？”

“冇如何。”高啟想了想，將寶蓮燈吹滅了燭火，籠在衣袖裡：“將那幾盞放回河裡頭去。”

“阿瑛。”高啟的眼淚翛但是下，再也冇法忍住本身的傷悲。

“大蜜斯，既然高至公子已經走了，我們本身去轉轉。”小箏挽起慕瑛的手，興趣不減：“在那麼去買幾盞好玩的燈帶歸去給至公子二公子二蜜斯。”

“大蜜斯。”小箏趴在慕瑛的肩膀低聲道：“傳聞公主殿下……”

“大蜜斯！”小箏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大蜜斯。”見著慕瑛捧著燈，哀哀抽泣，小箏也難受得不曉得說甚麼纔好，她拉了拉慕瑛的衣袖輕聲安慰道：“大蜜斯，夫人在極樂天下必然過得很好，你彆太悲傷，細心哭壞了身子。”

“唉，還不是。”高啟將打撈上來的寶蓮燈放到了河裡，瞬息間河麵上閃現起數點燭光，俄然就亮了起來。

“砰”的一聲，天空中俄然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那亮光變成了一朵牡丹，層層花瓣在烏藍的夜幕展開，流光溢彩。

“至公子，如許打撈，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們又不能肯定慕大蜜斯甚麼時候放了燈。”一個長隨奮力將幾盞寶蓮燈網了過來，交給高啟：“如果慕大蜜斯一個早晨不放燈，我們還要在這裡撈一個早晨？”

“逛逛走。”小箏非常隔心，回身朝後邊幾個護院喊了一句：“跟上跟上，彆跟丟了。”

至公子也真是奇特，撈了慕大蜜斯的寶蓮燈上來何為？兩個長隨非常不解，相互看了看對方，至公子年紀大了，做事愈發的讓人看不懂了，偶然候他們都猜不透至公子內心究竟想的是甚麼。

慕瑛擦了擦眼淚，彎下身子將那盞寶蓮燈放到水中，水波拍了兩下，那盞燈側了側，慕瑛有些嚴峻，恐怕它會被風波打翻，她盯著那盞燈看，眼睛一眨也不眨，就見著那燈晃了兩下，最後還是立穩了身子，就如一朵盛開在水麵上的蓮花，素華皎皎，漸漸的順著金明河往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