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明月鬆間照（四）[第1頁/共5頁]

赫連铖曾賜給慕瑛整套的牡丹金飾，而他卻送了一套桂花梳簪，如果拿這二者比，哪一樣在慕瑛心中更首要？

“娘娘，這又是為何？”高啟不肯放過她，目光灼灼：“娘娘，臣還記很多年之前在大司馬府的阿誰早晨，你說你要的是繁華繁華，故此要進宮，現兒你已經成了大虞最高貴的女人，得了你想要的權勢，你又何必再計算先皇身邊有誰相陪？”

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當她難產的時候，他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呼喊：“瑛瑛，你聽到我說話，是也不是？你快返來，快返來，阿铖冇有你如何能獨活下去？你如果敢不返來，阿铖便敢去地府追你！”

隻是，對赫連铖的那分慚愧卻不時候刻在折磨著她，讓她幾近冇法安睡，本日聽到高啟提到赫連铖，她更是驚得坐立不安。

她的聲音非常孤寂冷僻，就如一隻落空朋友的鳥兒收回的哀鳴，在這孤單的春夜裡，顯得格外苦楚。手中握著的香有嫋嫋白煙，漸漸升著往那烏藍的夜幕而去，天空裡清冷的星子淡淡的光芒彷彿被這煙霧覆蓋，再也看不見。

“阿啟，這題目彷彿不是臣子該問的。”慕瑛緊緊抓住了扶手，一雙眼睛不敢再看高啟，而是轉過甚去看向屋角立著的阿誰花瓶，裡邊插著一枝新開的牡丹花。

“娘娘，你當時候決意進宮，真的隻是傾慕權勢？”高啟看著她那神采，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可還是還是抱有一絲胡想，緊緊詰問。

高啟淡淡一笑：“冇事，我很好。”

這麼些年來，她向來未曾健忘過那小我，隻不過，他一向壓在她的心底, 從未透暴露來過。赫連璒曾經問她：“母後, 我父皇為何冇有畫像？我在太廟裡看到祖父、曾祖父他們的畫像掛著，可卻冇有見到過父皇的，他究竟是甚麼模樣？”

既然……他捏了捏拳，既然不能獲得她的心，便要讓她高興，心悅於一小我，並不必然要具有，隻要她幸運，那他也能幸運。

“娘娘，臣隻是想讓人紮一批紙糊的美人送疇昔……”高啟的眼睛盯住了慕瑛：“可否？”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瞭然，本來他從最開端便已經冇有勝算，她的心向來就冇有屬於過他，統統都隻是他的一廂甘心。

這話音未落，俄然間就聽著輕微的一聲響動，隻見一盞小小的燈籠從天而降，帶著些淡淡的燭火之光，不住的飄搖著。那盞小燈漸漸的朝下邊飄落過來，方纔好落在香案之前的石頭雕欄上，一點點暖黃的光影，跟著風不住的在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