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伊舫折蓮花(17)[第1頁/共2頁]

天子假裝撫著須哦了一聲，慢條斯理道：“卿何罪之有啊。”

我天然告了聲臣罪不成恕，再次右膝跪倒。

“回陛下，臣確已稟明晉王，也是晉王同意之下，臣纔敢有所行動。”

世人木然地看著我，八隻眼睛眨了半天，表示一點也冇聽懂。

天子的目光定在西牆的一個紫檀木九層多寶槅上，順手拿了一個萬花筒，一開端不曉得如何玩，還覺得是玉握甚麼的，拿在手裡甩來甩去的，我便謹慎翼翼地舉起給他看。

天子略唬了一跳，可不久便看得入迷了，希奇了半天，嗬嗬笑著傳給沈昌宗他們看。

他笑嗬嗬地讓馮偉叢扶我起來，並讓我引他到四週轉轉。他嘲笑道：“朕不喜婦人乾政，是不喜那些自發得是、笨拙傻奸的婦人擾亂朝政。”

天子點了一點頭，笑道：“木槿都說了這一片赤膽忠肝的，叫朕從何定罪呀。”

天子隻讓史慶陪、原奉定、沈昌宗三人跟著。我們漸漸從艙底出來，我便自但是然地引聖駕到三層雅間，翻開門時，早已人去樓空，清算得乾清乾淨。我暗中噓了一口氣。

“你這不像是造宴遊嬉樂的大舫，倒像是造戰艦哪。”天子撫須喃喃道，看著我目光如炬。

我先引天子到舫頭，讓桅頂的伴計照亮火把，大聲道：“聖上請看，這艘舫雖大，但舫頭比普通舫要鋒利一些，是為了減少水及風的阻力。平常船隻以人劃槳，故費野生，戰時，隻需炮火進犯，船伕再多，亦會毀傷。臣與眾能工巧匠深思半日，便往槳葉和船舤處花了工夫。這艘大舫有兩隻槳葉，皆呈螺旋狀，以精鋼鑄成，且比普通船隻的要大很多，隱在船尾暗處，不易被仇敵的水鬼②發明。這船舤公然冇能逃得過聖上的法眼啊！”我充滿豪情地恭維道，“這艘船的船舤恰是大一些，故而製作時，亦比普通的船舤要浸油時候更長，是以更安穩些。”

他撫須歎道：“木槿所為，實在是家國之福，晉王之福。”

我便緩緩回道：“聖上明鑒。今歲，竇逆受死已是料想之事，聖上命寧康郡王開赴徐州，晉王暗揣聖上有討伐東吳之意，而東吳難攻，吾家北麵事君久矣，不習水戰，而東吳麵水背山，易守難攻，猶擅水戰。所謂君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臣揣摩若要在水戰討便宜，必得精美戰艦，裝備威烈火力方有勝機。臣在東吳數年，張之嚴甚狡，雖與臣交好，卻從不示臣戰艦，可見確有奧妙兵器。而其戰艦全由江南水府名家宗氏所製，臣欲得一艘宗家船隻研討，怕宗家和張氏起疑，便令伴計以另一化名隻定了一副龍骨，載回細心拚接研討。聖上不喜後宮乾政，臣亦懂此事理，隻是一片赤膽忠肝，隻為夫婿家國，然臣確為原氏婦人，實不該插手纔對，但請聖上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