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隻為難相見(2)[第2頁/共7頁]

我的淚流得更猛，乃至抽泣出聲。他摸著我的發，一下一下，清冷的紫瞳凝注著天上的半月。他悄悄地說道：“我小時候有次單獨跑到偏殿去玩，聽到有兩個宮人躲在牆角叢裡偷偷群情我的紫眼睛。那是第一次我聽到有人罵我是妖孽，不想此中一個還是我最喜好的乳孃。”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哭花的臉來。“我的母妃在我一出世時，就歸天了，以是小時候的我很纏我的乳孃。當時候，真是一時半刻都離不了她，冇事就往她的房間裡跑，抱著她的大胸聽她唱山歌給我聽。”他俯身拂去我的淚水，柔聲道：“你猜我如何做的？”我的腦筋漸漸轉著，心想這廝八成績讓他爹把這兩個宮人大卸八塊了吧。他在暗夜中對我淺笑了，紫瞳映著銀蟾，如獸發著湛湛的銀光，我打了一個暗鬥。“你必然是想著我將那二人稟報父王，然後殺了他們吧。”他颳著我沾了淚的花鼻子，輕笑出聲，而我垂目默許著。

“直到我十二歲那年進宮伴駕，我的乳孃偷了我一隻臂鐲，給她的兒子戴。”他指了指阿誰金臂鐲，淡淡道：“我的乳孃仗著我的喜好，驕橫慣了，獲咎了很多人，我父王的一個侍女就向父王告密了她，然後很多宮人就把這幾年乳孃的所作所為全都說了出來。我父王最不喜好下人在背後群情我的紫眼睛，便一怒之下將她關進了大獄。等我得了動靜找到她時，她已接受不了大牢的苦日子，用我賜給她的鮫綃香汗巾掛在牢窗上自縊了。”屋裡靜悄悄的，紅香燭爆了一下，然後流下一串豔紅的蠟淚，堆在燭根，彷彿在記念著永久的傷情。

明顯他聽到了夕顏的話，倒冇說甚麼，隻是皺了一下眉。

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按在桌邊。卻見桌上擺了三個熱氣騰騰的家常菜，抓炒魚片、清炒白菜、香菇筍丁，配上一碗清粥。我瞪著他一分鐘，肯定他不會再動用暴力後，飛速舉起筷子，開端風捲殘雲，吃著吃著，節拍卻慢了下來。我塞了滿嘴好菜卻難以下嚥。這幾個小菜雖不寶貴，卻還是那麼好吃。這是他的技術，必然是他方纔親手做的。當年我每次咀嚼他親手做的菜，都會唏噓半天：何故這妖孽做的菜是如許好吃？我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眼中升騰的霧氣。但是下一分鐘，我感唸的眼淚就硬是給憋歸去了。因為他俄然伸出那纖長的食指來，毫不客氣地戳我的左眼，我便是感到一陣鑽心的疼，一向疼到我的腦顱嗡嗡作響。我低聲痛叫，丟了手中的碗筷，顫著雙手捧著我的左眼，貓腰躬身痛抽著氣，臉也皺成了一坨。“你……”我切齒不已。他卻拉下我的手，假惺惺道：“如何好好地又不吃了呢？”他笑嘻嘻地替我的傷眼吹著氣，欲替我拭淚，我天然不讓他再碰我的蜈蚣眼。推推打打間，我的眼痛好不輕易定下來，他又夾了一筷筍丁到我的碗裡，然後和顏悅色地把碗筷塞回我手中。他狀似輕鬆地捱到我的身邊，柔聲問道：“你的眼睛為何變成紫色的了？”我忍了痛，墮淚瞪著他。不等我回話，他卻自顧自地笑靨如花，“哎，老天爺對你真是不薄，定是聽到你當年七夕對我的許願，要為我生一雙紫眼睛，因而念在你對我癡心一片的分上，終究實現了你的心願。這老天爺公然有眼啊……”我捂著墮淚的眼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