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人折楊柳(1)[第1頁/共7頁]

時植槿花鬨枝頭，破牆的一溜槿樹鬱鬱蔥蔥，那槿枝籬笆上更是綴滿紅白花朵，累累富強。但是當初放在那戶人家桌上的石頭還在，顯見是再也不返來了。

那幾隻畫舫紅燈高照，絲竹歌樂在湖麵上熱烈傳來，夾著男男女女的歡聲浪語，映著舫中幾個窈窕的身影擰腰狂舞，在暗河中遙映著流光溢彩的奢糜餬口，更加突顯惡臭泥濘的流民在天國中苦苦掙紮的痛苦。

為首的一艘鑲金砌玉的豪華大舫停在出河口中心，四周儘以五彩絲線細細穿戴精美的琉璃珠子作綴，沉寂的夜空裡隻顯得分外金碧光輝，奢糜奪目，令人不由側目。前麵另有兩艘略小的畫舫，亦是通身金玉作綴，每艘畫舫頭上各掛著三盞大紅燈籠，上麵各映著三個大字“明月閣”。

我跟著縴夫的口令一步一步拉著頭前最大的那隻畫舫，粗糙的纖繩磨過肩膀，火辣辣地疼。

七月月朔，潘正越奇襲了興州城，全部城內硝煙滿盈。竇家兵士奸騙擄掠了三天，取走了充足的補給，又將城中年青貌美的女子搶了一百餘名，方纔拜彆，令周遭八百裡的城鄉百姓都膽戰心驚。

夢魂驚，猶似聞低喚。

七月初五，兵臨汝州外八百裡。汝州城便封了城，蘭生一病不起，我等便落腳在一處破屋。七月初六，蘭生醒來之際，分歧我說話，也不吃凡人食品，竟像個冇油的機器人普通整日直直地望著天空。唯有一天夜晚，小忠不知從那邊捕了一隻大田鼠返來，趴到蘭生身上，蘭生立即從它嘴裡搶了，當著我的麵熟撕活剝起來。

展眉望去，波光粼粼處，東船西舫悄無聲，唯見江心月浸白……連岸邊的拉縴工人也有三三兩兩地禁不住立足聆聽，滿麵癡迷。一曲結束，笛聲嫋嫋仍浮於江心輕風之上，旋即那畫舫歡暢的舞樂之聲勉強又起，似又規複了熱烈。舞影綽綽中，最大的畫舫中走出一人，似是微醉，略顯盤跚地行至舟頭，扶著圍欄深思，過了一會兒直起家子頂風而立，才顯那人長身玉立，矗立軒昂，長髮在月色中逆飛，荷色雲錦服上鎖子繡的海棠濃豔風騷，微露內裡的白衣比月勝三分，金絲纏枝繡的緊束窄袖，腰帶處鑲著幾塊雕龍畫鳳的瑪瑙，下襬寬幅上的銀繡快意紋在月光下微閃。

岸上的縴夫汗滴下土，聲嘶力竭，汗灑肩頭。幾個大哥體弱的，拉了一個時候就倒地不起，那些工頭便冷著臉子將其拖出扔到一邊，如果冇氣了便直接扔進了美女湖中，再從前麵一堆的流民裡挑人頂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