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轉梧桐影(2)[第2頁/共6頁]

我猛地起家，扯痛身上的傷，驚醒了小忠。它猛地坐起來，歪著頭有些迷惑地看著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

林老頭卻冷冷一哼，“我本不肯前去，但是那韓修竹乃何許人也，他似是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窘境，任我如何冷酷，給他尷尬，當下卻無半點羞惱，也不逼我，隻是塞給我一個蠟丸，說是治我哮喘惡疾，於我行醫無益。我翻開一看，倒是十個金幣。我左思右想，終是收了下來。

“我同韓修竹來到外間，韓修竹揹負著雙手，凝神望著玉門關的月色，眉頭微皺，沉默無語，似是在思慮著極煩惱的事情。而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望著他也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韓修竹的眉頭散開了，似是想到了甚麼，側過甚來喚著我的字，‘畢延兄，開了春，都美兒和依秀塔爾就要啟程被送往南詔了。’“我的心一緊，卻聽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兄長在上，修竹實言相告，或許去南詔是她們最好的歸宿，南詔的光義王及豫剛親王固然好色，確然傳聞對後宮還算以禮相待。那東突厥的摩尼亞赫聽了傳說，也躍躍欲試，想從南詔手平分一個疇昔。但那摩尼亞赫荒淫好色，那些不聽話的姬妾常為其折磨至死，然後烹食。’”

林老頭右掌一握，那條長蟲子便被其捏個稀爛。

“你開口，莫要再說了。”卻見林老頭一下子把杯子甩在我身邊的土牆壁上。他的眼睛赤紅而狂亂，彷彿溺斃在影象中可駭的一段河道中，麵前正站著激憤他的韓修竹。蘭生也嚇得站了起來，跑過來扶著我，和我一起有點顫栗地靠在牆角看著林老頭髮瘋。

“我同都美兒情投意合，但是都美兒眼看著就十五歲了，到了入宮選妃的春秋，我與她相攜私奔，但是師父卻分歧意，以為有失禮法。精通卦象的金穀子也是滿口反對，以為如此運氣之子，天下權貴豈會放過，我若強求，必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當時我年青氣盛，底子不聽，便負氣出逃，想儘體例賄賂保衛混入皇宮同都美兒相見。”林老頭的身影似是抬頭咕嘟咕嘟喝了一口，歎了口氣，“我雖是師著王謝，但僅僅精通醫術，亦不似金穀子精通技藝。我這個貧寒凡人，過了一陣子身邊的銀子用儘，便再冇法進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