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絲雀之殤(1)[第2頁/共4頁]

在美國，還曾產生過一件風趣的仳離案。切當地說，風趣的不是仳離案本身，而是老婆提出仳離訴求的啟事：她的丈夫底子不愛她本人，隻是猖獗地愛著她的雙足。

戔戔兩個字，實在薄弱得很。冇成心義。

“我冇事。”

孫黎便一下子收起了那和順的眼神，答了一聲：“曉得了。”便拿起琴弓率先起立。

少女嚇了一跳，一轉頭就見一道很刺眼的白光直射過來。她本能地抬起胳膊擋了一下。一輛重型摩托車吼怒著從她身邊掠過，將她狠狠地颳倒在地。

少女有點兒羞怯，卻也自喜地笑了一下。就在這時，衣冠楚楚的酒保一手端著托盤一手背在身後向她走來，托盤裡是一朵開得正紅的玫瑰。比及酒保立定在她麵前，她才發明玫瑰下還壓著一隻紅色的摺疊卡片。

當他開門拜彆，一陣夜風趁機從拉上了一半的窗戶悄悄吹入，拂動了烏黑的窗紗，也拂動了一個掛在窗沿上的風鈴。風鈴很奇特，既不是玻璃的，也不是陶瓷的。即便再大的風，也隻能讓它收回一些沉悶的撞擊，像極了某種餘韻未消的低吟。

鏡子裡的人文質彬彬，長身玉立，重新到腳都無懈可擊。

便聽哢啷一聲，一枚沉甸甸的鑰匙從卡片中滑到了托盤上。

夜色垂垂稠密起來。可惜的是，都會的夜空裡看不到星星，隻要一盞一盞閃亮得很陋劣的霓虹燈。

大堂的正中心，有一道人造小型水簾半掩著一個僅包容兩到三人的舞台。一架黑光流浪的鋼琴正溫馨地陳放在那邊。少女輕拎起曳地裙襬，漸漸地走到鋼琴前坐下，端莊娟秀得如同一個即將在聖母麵前懺悔的淑媛。她將十根苗條纖細的、有如削蔥的手指極輕地放到了吵嘴清楚的琴鍵上，立在鋼琴旁的孫黎也將小提琴架在了頸窩。琴弓溫和地落了下去，與此同時，清澈的鋼琴聲也輕柔地響起，一曲德沃夏克的《詼諧曲》跟著小水簾的輕微水聲流淌了出來。

第一次收到玫瑰讓少女緋紅了雙頰，心胸忐忑中又藏著一絲等候。畢竟，玫瑰加情書是永久穩定的典範組合。她先拿起玫瑰略帶羞怯地輕嗅了嗅，而後，一邊偷偷猜想卡片裡會是甚麼樣的蜜語甘言，一邊伸手去拿卡片。

如許一張臉，不能說不美。

彷彿有人很鹵莽地罵了一聲，但很快跟著霹雷的引擎聲一起飛一樣地消逝了。